飞记得,这是两年前洪英送来的布,本来是做被子的,结果剩下了些,张平便自己改了改,缝了件布衫穿。
张平一个大男人,针线活水平可想而知。这两年里,布衫开过无数次线,接口处已经快要补烂了。最后袁飞飞实在看不过去,朝凌花学了两天,回来给布衫里外重新缝了一遍。
“给你,这回不可能再开了。”她对张平道。
那时,张平刚刚做完活回屋,浑身流着汗。他每次做完活,反应都要比平时慢一点,接过布衫之后,他盯着看了半天。
“老爷?”
张平回过神,把布衫放到床上,揉了揉袁飞飞的脑袋。
如今,已经过去很久了。
袁飞飞在黑暗中,缓缓抬起手,她不敢碰张平,就顺着他的背脊由上到下勾勒了一遍。
就算隔着布衫,就算隔着夜色,袁飞飞依旧能感受到张平后背上的凹凸起伏。如同在一片宽阔的土地上,蜿蜒着小小的山丘和沟壑。
张平做活之后,会简单地擦拭一□子,但仍旧留下淡淡的汗味。
冬日里还好,夏日里这味道便会更加明显一些。
袁飞飞喜欢这种味道。
裴芸身上也有味道,那是种君子如兰的香气,温文尔雅。凌花身上也有,浓浓的胭脂花香,妖娆迷人。
可张平同他们都不一样。
张平的身子比常人热一些,混杂着薄薄的汗水,和他身上不浓不淡的体味,揉在一起,便成了现在这股温热阳刚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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