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相思,才别离,一回一苦他不知;乍相离,便相思,中间没个得闲时。
温余容回到自己家,将屋里屋外收拾干净了,往门口一坐,八月凑上来蹭腿,残冬的阳光明亮得犯懒,一时无事可做,竟然从骨子里生起一丝失落感。
他就是个劳碌命。温余容瞅着手心里软了一层的老茧苦笑。
稍微坐了一会儿,温余容决定将被子抱出来晒一晒,再整一整炕鸡鸭时要用的大缸泥草谷糠,理一理今年的租子如何处理。温煦武中了武举,殿试不论考出个怎样的结果,都可以免赋税,家里多了些收成,佃户的租子可以略微少一些,但不能坏了一地默认的规矩,其实也少不了多少,不如将多出来的部分匀一些继续放在学塾里,又或者铺路修桥,权当帮温煦武积善积德。
一路做一路想,转眼就日过午,又可以做饭了,可惜家里只得一人一狗,他连火都不想生。
正在温余容犹豫是不是提些东西去田婶家蹭个灶时,有人登门。
又是何碧。
温余容很想问他,是不是王府里闲得牙疼,才会让大管事一再地往外奔波,和最低层的长随抢起生意来了。
他不问不是要给人留面子,是为了省事儿。
寒暄过后,何碧直奔来意:“温公子,主人应该和您提过想重整房子的事了?”
温余容点点头。
何碧道:“正月里不便动土,不过看看图稿还是可以的。主人命小的送几幅图稿来,供您参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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