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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之子出殡那日,帝高烧整宿未退,十四榻前照料一夜未曾合眼,后又代了帝王那一份准时在出殡时辰参与了这次仪式。
那时候,仔细讲,十四还在养病期,并不合适在外走动。
可唯一会拦着她要她好生休养的人正噩梦连连高烧不退,忙怀了整个太医院,除了她名义上的这个护短的弟弟,另一个名义上的哥哥却比她还显得殷勤,跟着扶丧的队伍时不时宽慰老相国几句,他二人什么时候开始走得那么近十四倒是‘不清楚’了。
想起伯钺夜里几次短暂惊醒时那双眼睛里的神情,许多事她并不是全然无知的,自从与伯钺相识至今,那孩子的戾气只是被他极力克制隐忍着,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无害,所以,她可以预见,照此以往,最坏的情况下,未来,要么扶持起来的是一个暴君,要么忙到头来不外乎是将一个腐潭里的王朝打捞到一片了无生机的黑域,这样的结局…
可伯施就行吗?
论说伯施至少有那么丁点相似神君,只单凭这一点在伯钺与伯施之间她应当没心没肺的更多偏向于伯施,明明知道也非常清楚伯施虽说不是什么好人,但相比内里戾气残暴的伯钺却是更适合那个位置的人。
明明清楚得狠,任何一个人坐上那个位置,都比伯钺强。
这副借来的躯体这几日被她折腾地越发虚弱,总有种后继无力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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