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之外的东东尽数拔起,就象把有关他的记忆根须尽数拔起,放在骄阳下尽数晒干。
现在还记得早上那叫来铲墙剥砖的民工,满脸惊诧的模样。民工嘘着气说,你跟钱有仇啊,毁了另类你不觉可惜?
一宁顽强的摇摇头,铲!
可是,当铲下第一张墙纸时,我着实看到一宁的脸庞被结结实实刺痛了一下。随即,整套公寓烟尘弥漫,大量熏衣草墙纸伴着墙灰纷纷剥落,墙纸的灰烬摸上去干而硬,与它贴上去时的柔糯手感截然不同。一宁当时喃喃着,是的,四年了,该结束了,如果有一方不懂栽培,再柔糯的情感也会象冷却的石灰浆一样变僵变硬。
看得出,她很伤心,可是我没有去安慰她。一来,我了解这个好朋友,再难过的事情,她需要的是你的支持,不是同情。二来,我有心事,这里尘埃纷纷,让这几天就感情特别纤细的我神游其间。
我能想谁,除了童航,我能想谁。
童航曾经在我26岁生日的时候给我买了一辆白色的“小绵羊”(小摩托车),我非常高兴。尤其是开始的时候,一早醒过来,正要为早上上班挤车发愁的时候,突然想起我有“小绵羊”了,就特别高兴,悠然一种感谢之情,狠狠地搂着他。
可他一点不解风情,为了多睡两分钟,从我的手臂里挣脱出来,背对着我又进入了梦乡。过了几分钟,他似乎醒了,我又去抱他,他却骨碌一下坐起来,急急地说:“昨晚看你车很脏了,我赶紧下去给你擦一下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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