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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十月,夏季最后一丝热风散去,大地有了些许苍凉,秋风瑟瑟地刮着,稍微泛黄的树叶翩翩起舞,伴随心中那份惆怅和焦虑,刘衍驾车回到了菑川国。
在路上,他心里两种思想在打架,在剧烈斗争着,仿佛要将脑壳分成两半,心烦意乱。
一种是坦白,直接向菑川王交代事实,承受责罚和将要面临的后果。
一种是心存侥幸,什么都不讲,当没这回事。
据说卫绾性情敦厚,为人谨慎,当官这么多年几乎不得罪人,大概这次也会像以前一般不与人争执。
可是如果不交代的话,万一卫绾来真格的,直接向皇帝上疏,问罪下来,事实在眼前,菑川王就连救他的机会都没有了。
出门时意气风发,挥斥方遒,恨不驾驭金银车飞上长空,做那鹭鹰翱翔天地。
回家时萎靡不振,灰心丧气,如那被霜打了的茄子,蔫了吧唧。
而刘不害却不像他这样忧虑。
初时听说卫绾大名,刘不害也是很怕,毕竟皇帝才下了规定车骑要符合身份的诏书,你就顶风作案,卫绾身为御史大夫,一定会拿他当典型向皇帝邀功。
可走在半路上,他却突然想起老爹河间王和卫绾关系匪浅,有大交情啊。
《史记·万石张叔列传》:郎官有谴,常蒙其罪,不与他将争;有功,常让他将。上以为廉,忠实无他肠,乃拜绾为河间王太傅。
卫绾早年是自己老爹河间王的老师,尽管这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而卫绾也从当初的小郎官变成大汉炙手可热的权臣,可是旧情应该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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