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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质库出来,杜循垂头丧气,面色极是难看。本以为自己是知县的父亲,谁都要奉承自己,谁知那主管竟真地不给面子,喝了一盏茶,便就被赶了出来。知县这官,还是太小了些。
柴信和沙宝跟在杜循身后,面色灰败。杜循来没有用,回去告诉杜中宵同样没用,这家质库明摆着仗着后台,不把本地官员放在眼里。
走了几步,杜循道:“左右无事,我们到那边喝几杯酒。”
说完,当先向不远处的酒楼走去,柴信和沙宝只好跟上。
刚到酒楼门口,一个从对面来的人道:“呀,原来是柴节级,今日怎么得闲?”
柴信看来的是夏竦家在码头采买货物的主管夏贵,忙叉手唱诺,介绍杜循给他认识。
夏贵打量杜循,急忙行礼:“没想到是杜知县的尊翁。听说到了,只是一直未见,遗憾得紧。今日有缘,千万到店里喝一杯。”
杜循正要跟人学着做生意,便不推辞,与夏贵一起进了店里。
几人到阁子坐下,要了酒菜,喝过两巡,夏贵问道:“看员外气色不好,不知所为何事?”
杜循没好气地指着沙宝道:“这位是州里军将,前些日子押运纲船赴京,不想遇到风雨沉了船。因为要偿还纲米,把自家一条家传玉带押在那边质库里。今日凑了钱来赎,不想超了两日,那质库便不肯赎给他。我想有儿子脸面,到那店里说了一番,不想反被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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