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枢密院里,杜中宵和贾昌朝、田况、程戡围坐,讨论着刘敞好回来的奏章。
田况道:“依刘制诰所言,他过了宥州后,在三岔口和夏州铁冶务碰到两次军队平叛。三岔口没有下文,铁冶务狄青明言,是军兵贪图那里繁华,借口党项人作乱,纵兵抢掠。以此说来,只怕洪州等地的党项人叛乱,都十分可疑。时间久了,真相到底如何,只怕没人说得清了。”
贾昌朝道:“铁冶务的乱军狄青已拿了人,在石州处斩,可见其治军极严。其他地方,说不定真是党项人作乱,也未可知。前线的事情,我们如何说得清楚?”
杜中宵道:“不错,前线的事情我们说不清楚,离着石州远的,狄青又如何说得清?离着近的地方他自然知道,所以拿了作乱的将卒,斩首示众。离得远的地方,因为不清楚,只好不管。”
贾昌朝不悦:“副使如此说,就是认为前线确实有军兵贪图钱财,纵兵为乱?”
杜中宵道:“不只是贪图钱财,还有军功呢。破灵州之后,党项人抵抗并不坚决,大多城池都是望风而降。此战打得顺利,士卒没了性命之忧,可也没了军功。一安定下来,难免就有人别起心思。”
贾昌朝道:“如此说,就没有办法了。现在看来,狄青治军极严。一有乱子,立即弹压,哪怕是有功将领,也不惜斩杀。军中如此,已是难得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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