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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怒发冲冠的士将剑横在身前,双手捧着,伸长了脖子如同骄傲的鸿鹄,做出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脖子上的青筋爆出,脉动的血管就着青色的铜剑,其中流淌的不是血,而是士人的骄傲。
平阴大夫讷然不语,那士人又道:“昔年我在市井之中,为求谋生而投身于您,数年之后才为上士。今日一战,我为您谋划,难道别人可以想到更好的办法吗?”
“您以为,鞔之适只会布置这样的阵法吗?他是临机应对,您若不背水列阵而是分军左右,难道他还会这样布阵?”
“事已至此,您不问如此这样又该如何应对,却后悔已经无法改变的事,这难道是作为贵族应该有的气度吗?”
“这就像是,猛兽折断了腕足,不去想折断了腕足如何捕猎,却趴在那里后悔,说早知道这样我就小心一些了!您可见过这样的猛兽?若能这样想的,只能是蝇鼠虫豸,却绝不会是虎豹狼兕!”
一番激烈的言辞,让平阴大夫怒气上扬,却有碍于自己平日好养士的名声,看着那口近在咫尺的剑,终于无动于衷。
最关键的,便是事已至此,如今其余人也实在没有什么谋划。
沉默许久,平阴大夫终于道:“是我的错,先生息怒吧。”
如是再三,那士人这才长叹一声,收回佩剑道:“如今,只有一法。齐人有善技击者,您编为营旅。又有那些禄足以代其耕的分封之士,皆善击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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