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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之前,大帐之内,田庆与公子午看上去相谈正欢,却仍旧没有触及到问题的本质。
公子午只是两人应该共济此时之难,有些话在私下里可以说的很清楚,不需要遮遮掩掩。
既是只有两人,公子午便道:“如今墨家签诛不义令,你我俱在令上名单之中。我纵有一日可为君侯,若是我承认有罪但却只是因为君侯之身加以免除,那么我终究是有罪的。”
“只有不承认这样的罪,才能够让人信服。难道齐人会敬服一个有罪的君主吗?”
这话说的很有深意,田庆明白田午的意思。
田午是说,要让田庆宽心,自己不论如何都不可能抛弃他,或者把他拿出去当做替罪羊。因为就算是替罪羊,那也是证明了自己有罪,只不过逃过了惩罚。
可田庆却明白,当年卫君有罪,也在法庭辩论中败诉,被晋文公判处监禁,可最终还是达成了复国。
此时信与不信,已经没有意义,田庆也不准备信,只能依靠自己在今后复杂的漩涡中保全自己。
可关键之处,如何能够逃过墨家这一次的围攻,公子午只字不提,却只说这些没用的、将来如何如何的废话。
现在的关键不是将来如何,而是现在、此时、此刻,这数万大军如何才能够保全下来。
但总算公子午的这番话还说的过去,田庆也就表现出一副相谈甚欢的态度,关键之处不谈,田庆只当公子午年幼无知,只知道空谈将来,到并不是太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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