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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允远被折磨了个把月,面容清瘦,身上的官袍宽大的像面袋挂在身上,走起路来脚下虚空,三步一晃,见到萧氏和一双子女,恍如隔世般。
想到在衙门里听到的种种传言,朝廷里有位大人死谏,请求圣上彻查福建一案,直指有些勋贵把控地方,实则要分离我大周土地。那言官从太祖带着亲信浴血奋战征讨得来江山,说到成祖亲征三次稳固大周,高宗守业艰难,若是大周土地有半点差池,上不能面对几位先皇,下对不住黎明百姓,直到将当今皇帝说的也流了汗,这才肯罢休。
就是这样的言官,同样被人当场泼了污水,说他为了博得言官名声不敬皇帝,那言官当日下朝在宫门口足足跪了三个时辰,直到暴晒晕厥。
陈允远不禁心里感叹,论口才论坚韧的心志,他的确比不上言官。言官直言不讳没错,关键时刻还要靠满嘴的伶俐语保命,长房老太太说的好,没有清流的骨头,他还是要乖乖做他的没落勋贵。
这次在衙门里见到皇上遣下来的使臣,他也是以陈家从前的功勋做保,那祖宗发誓说自己忠心耿耿,在关键时刻吐出康郡王在福建是为人所害的真言,得到皇上的庇护,熬了些时日,终于平安归家。
陈允远在套间里看着萧氏为他换衣衫,坐在椅子上又喝着女儿亲手分的茶,满足地叹息一声,还是回家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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