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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躲藏藏在楼中转悠了一大圈子,最后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坐下来喝了几口清茶,林应撑着脑袋坐在堂中的人群里,想着方才那姑娘说她收了银子的事,不用猜想也都算到了洛严身上,是时心绪上有些颇为烦闷。
这一年的生活虽然平平淡淡,却正正是他当年寒窗刻苦多年最后想要得到的东西。可这种平淡的生活,从腊月里被打破之后,好似扰了湖心的水面一样,水波一圈一圈向外缓缓荡漾着,像是个没有底儿的死循环一般。
一年以前,何见便是为了迟聘才搬来的林府,在府上也是像洛严这样万般刁难,惹他注目。
先是晚膳之后拉他在庭中喝酒赏月,吟诗作对。
迟聘不善文藻,两眼瞪得又圆又大,只能闷头喝酒,喝完就躺下装醉,还顺手捞了何见带来的玉佩,真是颇为值当,也便随了他去。
后来久了,何见得了诀窍,把酒换成了茶,迟聘也无奈,闷头灌下去,哪料越喝越精神,陪着何见在庭院一坐便是一晚。
那个时候是盛夏,入夜蚊虫甚多,两个人穿着青布敞袖的袍子求个凉快,第二天撩开袖子一看,双臂上满是红色的印痕,指甲一挠都生生能挠出血来。
还远不止如此,过了有四五日光景之后,什么功夫都用尽了,身上的痕迹却是一星半点也没有黯然的意思。
照着迟聘的意思,本都是男儿身,自己的出身又着实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留得些痕迹在身上也并未有什么不妥,便也打算不再另觅良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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