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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宣云阁,没了流漪的日子,碎云像一只无忧无虑的小鸟一样活着,她的世界好像没有了处处防备,只有碎云的天真活泼。她扮演得没有一丝的破绽,仿佛她自己就是碎云,那个活泼过头的丫头还活着。可是当夜晚来临的时候,痛苦像海一样朝她涌来,她快要窒息了,不敢睡觉,一闭眼那晚碎云死的场景就浮现在她的眼前。她终还是流漪,逃不掉的命运。
雨砌蝉花粘碧草,风檐萤火出苍苔。夏至,天气闷热得厉害,各宫的绸扇早已分发下来。
冷宫虽平常无人问津,但这日子里内务府也送来了几把各宫挑剩下的绸扇和脂粉。以前东屏苑的盛景已不复存在,如今源嫔也已不再是源嫔,只是这深宫中的一个可怜人。
那冷宫的墙角长出了平常少见的色彩,李若昕见着那一朵开在这等阴冷之地的小红花,回想起这后宫的是是非非,不由得有些许感叹。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这后宫中一朵花开败,再一朵花盛放,又有谁会敢去责怪这天下之主的变心呢。冷宫中最不缺的就是那些怨女疯妃的魂魄,源嫔最后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罢了。
宣云阁今天正好轮着了流漪守夜,比起在房间里的辗转不眠,流漪更愿在夜里当值。当值之处是一个看月亮的好地方,守夜时,月光碎碎地洒在守夜人的身上,望着挂在夜空上的月亮,会忆起很多的人、很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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