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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家中,为梁兄茶饭不思,父亲大人也看出端倪,恼羞成怒,将我关在柴房整整三日,粒米不给,逼我忘了梁兄,迎娶你入门。
我不肯,我母亲便以死相胁,说我是马家的不肖子孙,她有我这样的儿子,没脸再活在这个世上。我老母年迈体弱,我实在不忍她如此,便只好答应下来。不曾想,却……却令我与梁兄从此天人永隔!”
阿沫轻轻叹了口气。这马文才如此痴情,又一表人才,真的是没什么不好。
只可惜,是个断袖。
可是,自己刚才不是还在劝他说,断袖不偷不抢,凭什么遭人嫌鄙,那现在又哀叹什么?
是了,该这么说,可惜他断的这个袖,是我的璟华。若是世上别的男子,那就断去吧,我也不是如此狭隘之人,但你若爱上我的男人,不管是男是女,是人是兽,那统统不行。
“英台,”马文才兀自伤怀自责,“你可会怪我?”
阿沫点点头,“十八里相送梁公子为我所做的那些比喻,你也都听到了,他早就知道我是女儿身,我亦对他芳心暗许。文哥哥,如果不是你,我们本该是一对。”
她平静地解开外面的婚服,露出里头素白的丧服,又拆下满头珠翠。三千墨发披身,全身上下便又只剩一黑一白两个颜色。
她立于梁山伯的坟前,立于这阴沉压抑里,只觉玲珑身段堪折,盈盈笑面羞花,虽脱下了喜服一身素白,形容却反而更光彩照人,似乎此时才是要出嫁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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