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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怀轩今日没有穿那身大红箭袖蟒袍。
事实上,他昨日下午从外面回来,就阴沉着脸将那件大红箭袖蟒袍脱下来用剑划得七零八碎,命沉香拿去伙房烧了。
然后又命连翘将他所有带红的衣裳都拿去销毁。
沉香和连翘不知周怀轩受了什么刺激,但是也不敢问,主人有命,她们只有听命的份儿。
周怀轩今日进宫,穿得是一件亮蓝紫通花烟雨缎箭袖长袍,外罩着宽袖玄色纱绸罩衫,将那抹刺眼的亮蓝紫压了下来,透着玄色外罩,那抹本来很抢眼的亮蓝紫变得朦胧,像极了沉郁厚实的蓝宝,在漆黑的夜空中闪烁。
他跪坐在条案背后,神情冷峻,长睫低垂,狭长的眼角斜斜往上挑起,直入鬓边。
和上一次一样,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话,甚至觉得看别人一眼都是多余。
太子在上首举杯的时候,周怀轩都没有抬眼,只是端着酒杯印了印嘴角,便放下了。
只这一个动作,跪坐在他左右的两个宫女见了都觉得呼吸不畅了。
一只玉手悄悄伸出,往那酒壶探去,想拎起来给周怀轩斟酒。
周怀轩的眉头越皱越紧,手里的拳头也不知不觉握了起来。
等那只玉手伸过来,周怀轩如同条件反射般一拍面前的条案,一支筷子被拍得飞了起来,往那只玉手的手腕上扎下去。
啊——!
那伸手的宫女惨叫一声,右手以一种奇怪的角度,软绵绵地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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