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海蹲在地上抽着烟,听着乡亲们聊着家常,哪个村子里又出了什么新鲜事,又哪两个庄子上的人因为什么事情打群架了,反正都是这些家常里短的事情,也不知道这帮子老少爷们怎么对于这样的消息这么关心。
李立仁的手艺很好那是不用说的,去年苍海家的几只羊都是李立仁剥的。苍海这边蹲了十来分钟,李立仁便把一整只羊给剥干净了,一整张羊皮就这么挂在他家土台子前面的一株老枯树上。
老树已经死了好些年了,现在就算是有了水也救不活了,去年没有动静今年也不见吐出一颗嫩芽,看样子是外甥参加葬礼——没救(舅)了。
“羊皮做袄子?”苍海看着挂在枯树上的羊皮子张口问道。
胡师杰笑道:“现在那里还费那功夫,等着上镇上的时候直接卖给皮子商,现在羊皮袄子没多少人穿了”。
苍海想了一下觉得也是,现在是很少见到以前常见的羊皮袄子了,别说是集镇上了就连村里都没什么人穿了。
不穿也是个好事情,因为乡下人揉制皮子的手艺并不怎么过关,就算是再努力也没有几个人可以把羊皮上的膻味给揉没了,通常穿在身上总会有一股子味道,加上以前水源紧张,一个月也不见洗上一次澡,再套上羊皮袄子,那身上的味可想而知。
这会功夫,刘爱芬已经拿了个大木桶摆到了羊身下,李立仁手持尖刀往羊肚皮子这么一戳一拉,直接把羊肚子给划开了,刘爱芬伸手一拨拉,羊内脏便落到了木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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