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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地救护的临时营帐里,
身酸疼的罗克敌,慢慢醒了过来,只觉得口鼻滞涩的难以呼吸,用手一抹才现,是血渍凝固成的碎块,
他头重脚轻慢慢的想要撑起身体,却现手脚酸涩麻木的,就好似不是长在自己身上一般。
被砍的七零八落的鳞铠和内衬帛甲背心都不见了,只剩下身上一袭满是血垢的麻衣,但至少几个外露的伤处,被包扎和上药过了。
空气中充斥着浓重血腥与烟火味,伤员的呻吟与哀叫,与奔走往来的嘈杂声,不绝于耳。
他这才扶着额头,慢慢的回忆起来。
在那些北朝甲骑,用尸体在铁丝网里铺出一片垫脚的通道之后,还是不可避免的进入了短兵相接的近身厮杀阶段。
那些身穿重甲的北兵,就算是失去了坐骑,也依旧战意不减的杀上前来,而后队的那些藩骑也绕到了侧翼和后方,于是战斗顿时别的白热化,而格外惨烈与伤亡剧增起来。
一连好几个中空方阵被冲破,连马拉的炮车,只来得及抵近射,狠狠压制一次攻势之后后,也被捣毁了好些。
他们这些残余的骑兵,也不得在短暂的喝水休息之后,就再次投入掩护侧翼的战斗。
最后是从后方匆忙赶来汇合的车营,才勉强稳住了几乎溃散的阵脚,
然后雪上加霜的是,一直困守在濮阳城中的,也在延迟了许久之后,终于闻讯主动出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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