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瞑目。”
云琅叫他揉软了,低头将药喝净,含混道:“挂碍什么?”
“少将军衣来伸手、药来张口。”
萧朔:“我若这么丢了命,来日只怕云少将军想喝口药,不会吹凉,都要烫嘴。”
云琅:“?”
萧朔将碗搁在一旁,从袖子里取了颗糖脆梅,塞进他嘴里:“故而……这么一想,便操心得连伤也不敢随便受了。”
云琅怔了一刻,含着糖,口中苦涩药气叫甜意与脆梅清香散净,迎上萧朔静彻黑眸。
萧小王爷眼底静深,有山高水阔,也有暖融烛火。
云琅静坐着,视线栖落进萧朔的目光里,提起的一口气在胸中盘桓半晌,慢慢暖顺,随着药力散入四肢百骸。
云琅又坐了一刻,肩背一松,闭上眼笑了笑:“……是。”
萧朔俯身,在他泛白眉睫间轻轻亲吻。
“藿便藿罢。”
云琅偎在萧朔肩臂,低声含混嘟囔:“九两九钱卖景王,剩下一钱,咱们带回家。”
中原所强,不在骑兵。与草原上的重甲骑兵正面迎战,前朝阵亡的将军便有三十余人,本朝已有九人,还是多年避战的结果。
更何况是铁浮屠。
幽灵一样的铁浮屠,险些将西夏灭了国的铁浮屠。
云琅带兵回来时,看见萧朔那一面战旗仍在,一颗心跳得险些一头栽在马下。若非情形不允,他那时候便会冲过去拥抱萧朔。
拥抱,或者更热切激烈的碰触。热意自心底澎湃,冲破一切,比以往更渴望最无间的接近,甚至无关情|欲,只为搅在命运与天道湍流中的某种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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