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的耳朵,被硬生生从根部截断,只留下几乎看不见的短短一小截残余,和黑洞洞的耳朵眼。
从残留下的皮肤来看,他的耳朵像是被外力割除的,切面整齐,但是残忍,而且变得不像是兔子,连说是老鼠,都有些诡异。
水师弟在缘杏面前瑟瑟发抖。
显然,他并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暴路出自己这样的姿态。
这是水师弟最脆弱的一面,即使是在缘杏面前展路,仍然令他不安。
缘杏伸出手,指尖尽量不冒犯地、小心地触碰水师弟的残耳。
水师弟瑟缩了一下,但并没有躲开。
缘杏问:“这是……怎么回事?”
但是话一出口,缘杏就意识到自己问的不妥。
这不仅仅触及师父的禁区,更有可能会提及师弟不愿想起的回忆,又会伤害到他。
缘杏急忙慌乱地弥补:“对不起,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可以不说。是我太唐突了。”
“不。”
水师弟却意料之外地坚定。
他说:“我愿意告诉师姐。若是之后师父问起来,也是我主动想要告诉师姐的,与师姐无关。”
这是有些超出缘杏预期的信任。
她怔道:“可以吗?”
“嗯。”
水师弟道。
“我已经让师姐看了我的原形,就是做好了准备。与其让师姐担心地猜测,不如我自己说。”
然后,水师弟顿了顿。
他说:“我生在凡间一个灵兔的小村庄中,村中居民无一例外,皆是灵兔。”
“我父母原本不过是村中一对平凡夫妻,农耕卫生,种点普通的白菜和萝卜,偶尔上山采摘灵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再普通不过的生活,直到有一日……我父亲想为怀孕的母亲补身体,上山采摘当季草果,再也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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