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回家，回家。”周都松开他，飞快蹲身为他穿好鞋，把脱身上的外往他身上裹，拉上拉链，只拿好手机和身份证，书包什么的都不要了，直接将程嘉余的手抓往外拉，“走，先离开里，别让你哥哥发现了。”

程嘉余被周都拖着飞快了楼。两人路跑小区，外面世界的阳光和喧嚣终于再次落在程嘉余的身上，他紧紧攥着手机，奔跑时的风起他柔软的发丝，抚过他的面颊。

他好像终于能够呼吸般，不断大大喘着气，苍白的脸颊在剧烈的心跳终于浮现丝红晕。周都牵着他的手跑到路边拦辆租车，与他起坐进去，门砰关上，“师傅，去火车站。”

“和你爸爸妈妈打电话。”周都紧紧抓着程嘉余的手，他看上去不比程嘉余轻松多少，也是同样的紧张不安，“让他们去车站接你。我现在给你买票。”

程嘉余勉头，手指哆嗦着打开手机。手机刚从关机状态恢复过来，紧接着就疯狂震动起来。

他刚开机，哥哥就打电话过来。

程嘉余吓得手没拿稳，手机子摔进车座底，还在兀自不断震动着。屏幕暗，亮，来电显示“哥哥”，像道无处不在追着他的符咒，勒紧他的脖子让他哪里也不准去。

程嘉余和周都对视眼，眼是全然的无助和害怕，“我哥打电话来了。”

周都也看着他。程嘉余才注意到他的脸上贴了块创伤胶布，就在侧脸嘴角的位置。程嘉余怔怔看着他的脸，本能抬起手，想抚上块刺眼的创伤胶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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