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糊的纷乱片段汇聚成团。

裴渡是她最好的对手。

谢镜辞对此心知肚明。

“话说哦，你觉不觉得，”孟小汀坐在不远处的草堆里，边兴致盎然瞧，边对身旁的莫霄道，“他们两个比试的时候，有个个。”

莫霄以为然：“也觉得，真的好个个。”

“真好啊。”

孟小汀看得满眼小星星，嘴角快要咧上天：“希望他们能直这么个个！”

不怪她会浮想联翩，饶是场上的谢镜辞，也察觉到了分不对劲。

裴渡剑法多变，却往往能被她变着样顺势接，刀与剑在半空短暂过，锃然声轻响后，又尖端晃，各自退开。

更不用说刀剑相撞时的彼此勾缠，无论怎么看都……

虽然很不想承认，当真像极了欲拒还迎的调.情。

谢镜辞耳根。

停停停，必须打住，她莫不是疯了，居然连比剑都能想到方去。

她因这个念头心乱，手里动作骤然失了节奏，裴渡不愿伤她，在同时间身形滞住。

刀刀尖抵上少年咽喉。

谢镜辞看见他喉结动。

“是败了。”

裴渡语气极淡，睁着眼睛说瞎话：“技不如人。”

技不如人。

想起他方才携了绵意的剑法，谢镜辞轻声笑笑：“你的‘技’――”

她存了嘲的念头，刀尖悠悠晃，如同清风拂上脖颈，抬起裴渡：“是指这样？”

哇哦。

另边的孟小汀已经逐渐被笑容填满整张脸，露慈母般和蔼的目光。

同样是软绵绵的力道，虽则克制，却也带了若有似无的小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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