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在天通观那边的老城厢租了个亭子间，个人单过。

“他们其实是想把我调进机关，”王清歌边吃边说，“但那工作，只要看看他们就知了，二十岁就能望到六十岁的日子太可怕了。连我爸都说过，就我这资质，这脾气，升到个副主任级科员就可以等退休了。”

“那你现在吃饭怎么办？”陈锐突然问了句，估计是已经把薪水减去房租之后的结余部分算好了。

“方便面啊，”王清歌回答，说罢又笑，“碰上开荤的机会，我就多吃。”

余白看着陈锐，就等着他良心发现，多少给徒弟涨工资，却没想到此人只是叫王清歌去菜场买菜自己做，又健康，又便宜。

教育完徒弟，陈锐又把那句名言对唐宁重申了遍：别尽接见着现金的案子。

而且这回又多了句：“你要是真想做感动中国的好律师，就干脆专做法律援助的案子，挣了钱，挣个吆喝也好啊。”

唐宁只是哈哈哈，接茬。

余白在旁听着，倒是有些矛盾。

自从立木开张以来，陈锐维护着事务所的公众号，官网，官微，甚至还有抖音帐号，经常拿A大法学院唐延教授作为招牌来宣传。

余白从那时起就直觉得，像陈锐这样个精刮的人，之所以能够容忍这视金钱如粪土的公子哥儿作派，多少是冲着唐宁的家世来的。要凑齐家刑事精品所的基本班底，前公检法成员，技术咖，以及诉讼经验丰富的老油条，他们都有了。但想要请到位刑法专家做名誉顾问，却是那么容易的事。而有了唐宁，就能搭上个唐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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