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候选的贵族是谁?”玛丽好奇地问。
“米拉波伯爵。写一些激进的小册子出名,有时也会有出彩精辟的想法。之前他因为奢侈生活负债累累,为了付账耍手段骗娶了一位有钱千金。不过后来他又爱上另一个有夫之妇,两人一起私奔逃亡到荷兰,被法院以反动罪和诱拐罪判处死刑。荷兰警察抓到他,把他移交回国。他答应跟妻子离婚,因此借到了岳父的钱,给女人的丈夫赔了一大笔损失费,又借着自己在民间的声望,终于使法院改判□□。
“之前国王生日特赦,他被释放出狱,想找私奔的女人,发现她和别人好上了;又回去想找妻子。妻子和岳父大怒,和他打起了离婚官司,终于还是判决离婚。他拿着遣散费到巴黎谋生,现在靠替人写杂七杂八的文章为生。总而言之,只有脑袋还算有些东西,整个人就是个无赖。”
玛丽不禁失笑。这个人虽然无赖,但在大革命的历史中却留下了名字,还进了法国的先贤祠,不过后来被发现他与被囚禁的路易十六夫妇暗中通信,又被踢了出去。
“有真正来自温饱家庭的平民吗?”贫困家庭想必不可能,他们的时间和心思都要花在生计上。
“没有。”
“一个都没有?”
“一个都没有。”
这也是他冷笑的原因。理智上他接受这样的结果——真正的平民很难接受良好的教育,假如要把立法这样重要的决定权交到他们手里,就算是心里笃信人人生而平等的他也放不了心。然而从感情上来说,让一群衣食无忧的人去代表广大穷人说话,又是一件颇为怪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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