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瑾扶起来,她立刻双手死死抓住他不肯放,宛如溺水之人捉住了浮木,齐老爷齐夫人则万分惊喜:“朗哥儿!你回来了!”
喜悦过后,最显眼,是齐朗脸上疤痕,从他左边额角直到右边,看起来就像是整张脸被劈成了两半,齐夫人倒抽了气:“朗哥儿,你受伤了!是不是钟家人──”
“阿娘慎言!”齐朗沉声阻止,“战场上刀剑无眼,若非钟不破将军搭救,儿子已死在东胡人刀,了亡魂。”
“什么?”齐夫人不敢置信,“你是说,钟家人救了你?”
“正是。”
上过战场,真正面对过了杀戮、鲜血与死亡,亲眼所见昨日还谈笑风同僚牺牲在自己面前,齐朗整个人都有了很大变化,无论是气质还是外貌,他再也不是个愚孝懦弱郎君,他已经足够果断,也明确知自己想要什么,应该什么。
齐老爷:“我儿,你说可是真?”
“是真,阿父。”齐朗回答,“当时况万分紧急,是钟不破将军从东胡人刀救了我,只是面上这刀终究没能躲过。”
温若瑾听齐朗说他面容毁了,连忙伸手来摸,齐朗立刻扣住她双腕,本不让她碰到自己,随后松开手,让人扶住她,对父母:“阿父,阿娘,你们这是要什么?”
夫妻俩面对儿子问话不免有些心虚:“我们是想着,钟老将军得封辅国公,钟家起复,温皇后又得天家宠,温家都断子绝孙了,万咱们家也被迁怒……所以想着把温若瑾送回温家,跟他们刀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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