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吃到最后苏念的衣服都快要湿透,她实在忍不住就朝林清借了件衣服换上,又将身上那件衣服洗出来晾好,等她从阳台出来的出后发现厨房已经收拾完毕,阿露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手机,而林清正站在水槽边洗碗。
苏念凑过去,站到林清身边将她洗好的碗重新擦干,小心翼翼的问:“这几天……暮总有没有跟你联系呀?”
她默了默,纤细的手指继续不疾不徐的刷碗,“无需联系。”
“果然不出我所料!”她懊恼的撞拳,“真是佩服我这聪明的大脑,我就你们吵架了,要不他怎么舍得你回来。”
“他跟你说什么了?”
“一条短信九个字,我出差了,阿清已回家!”
林清淡然的冲洗掉手上的泡沫然后关掉水龙头,她的情绪一直很奇怪,当她得知暮珞柽窥探了她的秘密,气愤……却只是针对事件本身,她甚至一点都没有牵连暮珞柽这个罪魁祸首,哪怕是最基本的厌恶!
苏念见她没说话索性自己接下去,“你都不好奇他去了哪里?出差几天?什么时候回来?”
林清折过身返回餐桌倒了杯水,“不好奇!”
苏念则悻悻然跟在她身后,“好吧!反正他也不会告诉我这些。”
“苏姐,清姐,你们看到西北老城区将要改造的新闻了吗?”阿露捧着手机走过来。
“什么时候的事?”苏念一把抢过阿露的手机。
然而这一消息对林清来说并非好事,西北老城区有很多父亲当年兴建的建筑,而时代的变迁正一点点将父亲的足迹抹去。
阿露双手撑在餐桌上,“不仅如此,听说市政府还有意南移,这么一闹腾,这房价说不准又被炒到天价去。”
“还真是!”苏念将手机还给阿露,“这样你们这帮毕业生想要留在A市发展就更难了。”
一讲到这,阿露简直捶胸顿足。
“不必为已经既定的事实烦恼。”林清看向阿露,吩咐道:“后天以后的行程可以帮我接了,别太密集,每天两到三个就好。”
“好,我会整理好周一发到你邮箱。”
苏念与阿露走后林清开始整夜无眠,她才发现,很多东西不是想舍弃就能舍弃,也不是想留就能够留。
西北老城区……那里不只有父亲的痕迹,更是关于程津珩……
津珩哥哥……
她仿佛听到幼时的声音从回忆深处传来,那么的轻巧,稚嫩。
“津珩哥哥,我也要像你一样学钢琴,到时候我也参加钢琴比赛,像你一样得第一名。”
那一年她五岁,程津珩十一岁,她在梦宫对刚刚得到少年组钢琴比赛冠军的程津珩说。
时光飞逝,等到终于有一天她也举着同样的冠军奖杯站在程津珩面前时,她还清晰记得那份得意,“怎么样?津珩哥哥,我就说我做得到吧!”
程津珩只笑着揉揉她的头,然后说:“我在青年组等你!”
然而……再也没有青年组的比赛了。
那一年她十二岁,程津珩十八岁。
她的泪水悄悄从眼尾滑到枕面,一不小心润湿了一大片,是时候回去看看了,或许再不回去,她恐怕永远也见不到了。
第二天一早,她早早开车去了西北老城区,将车停在一片不扰人的树荫下,然后沿着郁郁葱葱的林荫大道,一步一步朝那回忆深处走去。
西北老城区的建筑多半起源于上世纪□□十年代,其中还包括A市最早的一批商品房,现在A市其他地区发展飞速,这里反倒是落后了,而二十年前,这里的一切都还很新,包括她与程津珩的童年记忆。
程家三代从政,父亲有幸与程叔叔在军中相识,结为知己。
从部队退役之后,父亲开始经营房地产,却只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创业者,而那时,程津珩的父亲已是预备副市长,后来父亲创业成功,发展成A市举足轻重的房地产商,林家与程家的交集才慢慢多了起来,她才由此认识程津珩。
只是那时她并不明白,身份地位到底意味着什么?好像成长中有程津珩的存在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直到长大后她才明白,顶着市长独子光环的程津珩,就算她还是富家千金也未必配得上,这就是所谓的门当户对。
而那时,程津珩长她六岁的事实对她来说仿佛是世界上最难跨越的鸿沟,她似乎永远也追不上程津珩的脚步,她上小学一年级,程津珩已经升入初中,好不容易她追随他上了初中,他却已经升入大学,唯一她与程津珩最接近的距离就是她升入高中,程津珩大学还没有毕业,也就是那一年,他们之间的距离仿佛成了永别。
“津珩哥哥,我的十六岁生日礼物你可要好好准备,满了十六岁我可就成年了,这是成年礼,不可以随便的。”
回忆中,他难得没有给她普及常识,只神情温和的微微笑着。
那时的她迫不及待想跟他站在成年人的行列,仿佛这样她才拥有资格对他说那句——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