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着,秋日的暖阳还不甘心在冬天来临之前落下帷幕,林清站在二中门前望着那黑色大理石上的金漆校训。她原本只想约程津珩出来坐一坐,却没想到程津珩说自己十年未曾回到A市想要走一走,她本应该拒绝,可是面对程津珩时所有的“不”在脱口瞬间都变成了“好”!就像她现在站在二中门口,心里想了无数次趁机溜掉,可双腿就是诚实的不肯挪步,她不得不承认,其实她就是想毫无负担的跟他出来走一走,就像回到十年前一样。
手指不自觉的抚上理石墙面,真是无比青葱的岁月,托程市长的福,她有幸与程津珩在这所学校共校三年,也就是这三年让她习惯了每天都能看到程津珩的日子。
轻轻合上双目,她好似听到二十年前那个稚嫩的童声在耳畔传来。
“嗨!津珩哥哥,我就知道是你。”
她轻轻微笑起来,伴着秋日和煦的暖阳,二十年前她曾在这里千百次寻找他的背影,不管多少人,她总可以一眼将他认出,然后乐颠颠的跑上去拉他的手,得意洋洋的道:“津珩哥哥,我就知道是你。”
只是那时她还很小,努力踮起脚不过到他胸前,他也总是不急不恼,伸出手来扯一扯她的小辫子然后夸她厉害。
他总是这样温和,脾气又好,那些曾经相伴的日子里她好像从未见他发火,但也或许是她记不住了。
身后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她转过身,首先入眼的是那件既熟悉又陌生的毛衣外套,浅灰色的底色,前襟还有平针编织出的两股麻花。
“小梦,平针错了。”妈妈在耳畔温柔的提醒。
她窝在沙发上怨天怨地,最后只能无奈撇撇嘴,将已经织好的部分重新拆掉。
那一年,她十二岁,程津珩十八岁。
“你还认得这件毛衣?”他轻缓的声线从上方传来。
她滞了滞,微仰起头,看到他眸光中的几许涟漪,“什么?”
他笑了笑,“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她微微垂下眸,那一年是他的成年礼,原本在程津珩的要求下准备了一首钢琴曲作为礼物,可是那一年正赶上程津珩高中毕业,高考放榜的时间与他的生日撞到一起,程市长索性就生日宴升学宴一起办,说是宴会,其实也不过是亲朋好友在家里热闹一下,可这样下来她的礼物就少了一份,所以后来她才会想到织毛衣。
“确实太久了”她好似为自己找到一个满意的借口。
而他好像并未在意,心情不错的朝校门里面望了望,“要不要进去看看。”
“可是今天周六。”她也跟着望去。
“跟我来。”他轻快的握起她的手腕,一路向前奔跑,一瞬间他掌心的温度顺着手臂蔓延到她心上,还是跟十年前一样。
“就这里。”程津珩指了指学校的后墙。
林清不可思议的看了看他,“你要翻墙?”
“不行吗?”他撸起袖子,露出男士沉稳的腕表“我很早以前就想试一试了,你不知道吗?很多学生都是从这里翻墙逃课的。”
“知道是知道,可是……”她话音未落,程津珩已翻墙越进。
“林梦!”他在墙里叫道:“别怕,我在里面接着你。”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就像突然跳回到十年前,然后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上重重一击,痛得她快要窒息,程津珩,可不可以就这一天,假装她真的回到了十年之前。
“我就来。”她有些急切,撸起外套袖子,猛身一跃跨坐在墙上,这墙外低内高,在外面看着一米五六的样子,坐在墙上才发现距离学校内侧有个两米多高,她不禁有些腿脚发软。
程津珩看出她的胆怯,举起手来拍了拍她的膝盖,“别怕!把手给我。”
她看着程津珩,毫不犹豫将手伸出去,接着身子向前一探,很轻松被程津珩抱下来。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继而将挽起的袖口放下来,目光环顾四周,“你有多久没来这里了?”她问道。
她也随他放下袖口,“初中毕业以后就没再来过了。”
“我也是!”他柔缓的声线响起,“从你初中毕业就没再来过了。”
十二年了,她微滞,岔开话题,“我们去那边坐坐吧!”她指了指不远处的足球场的看台。
“也好!”他点头,而后与她在看台上坐定,没过多久又从口袋里掏出两只棒棒糖来,“给你。”他将草莓味的棒棒糖递到她面前。
她微笑,伸手接过,“你口袋里怎么会有棒棒糖。”
程津珩打开橙子味的包装,放入口中品了一下味道,略微有些苦涩,于是又拿了出来。
“为了跟你道歉。”他微眯的眸光在阳光下静静看着她错愕的脸,歉疚而真挚,“我一直缺你一个正式的道歉。”
手指不自觉加重力道,棒棒糖的包装纸攥在掌心发出一些细微的声音,她知道他为什么而道歉,可她不需要他道歉。
她缓缓垂下头来,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她好似漫不经心的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