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满了。”

沈凌志确很容易心疼彭靖。

他不知道彭靖个瘦瘦小小人，说话事又乖又聪明，为什么会坐牢，坐完牢来还得吃苦，每天晚上热得头发都粘湿，软趴趴黏在沈凌志胳膊上，他也不开抱怨。

彭靖越乐呵呵嘻嘻，懂事又不抱怨，沈凌志就越心疼他这么瘦小个人得吃这么多苦。

原本沈凌志以为这心疼不会漫无边际发展去，但彭靖他姑妈到来让这心疼又多了点。

他们钱快用完了，工资又不能提前预支，彭靖说话之间都透露着丝焦虑。

在他们只剩十块钱晚上，彭靖姑妈来了。

干瘪又矮小女人敲响了这间租房门。

他们刚回到屋里，坐床上商量谁先去洗澡，敲门声就响彻了这个狭小屋子。

“谁啊？”彭靖扬声喊。

“靖子，”女人压低了声音说话，“靖子，来看看你。”

彭靖楞了会，把鞋穿好，无奈解释：“姑妈。”

他过去把门打开，沈凌志也站起来，看着站在门女人，向她点点头当作打招呼了。

“姑妈。”

彭靖喊得坦坦荡荡，这声姑妈倒把女人吓着了，她面露羞愧，急匆匆走来，把门关上。

“这朋友，”彭靖指指沈凌志，“们俩起住呢。”

“诶，你好，你好，”女人普通话带着重乡音，“住得还习惯吧？”

就张床，不习惯也得习惯，彭靖了声，又收敛回去，给她应话：“挺习惯。”

接来女人就不再搭理沈凌志了，她开始急促用方言和彭靖交，两个人言语，沈凌志只能懵懵懂懂听到“爸”“不用”这词，他抿着嘴，看到彭靖表越来越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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