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彭靖是很想折回去质问沈凌志凭什么说他知道，他想到要重新对上沈凌志眼睛，就怕得得了。

在便宜小宾馆开了间房，把整个人缩起来，却怎么睡也睡热。

早上去上班给梅姐吓了跳，问清楚他夜没睡之后压着他在洗头房里小床上睡。

“你睡嘛，等忙过来再喊你洗，”梅姐用方言大声说话，容拒绝，“怕你猝死哦。”

大概是周围环境终于变得熟悉起来，彭靖入睡得很快。

揉揉眼睛，彭靖取了两条巾，让江岱躺。

温热水穿过指，缓慢洗净彭靖睡意。

“脸这么好，”江岱闭着眼睛，“怎么了？兴？”

彭靖低低应了声。

他没什么说话欲望，连听江岱扯皮想法也没有。

“和那个男吵架了？”江岱自顾自猜，“怎么看起来脸这么臭？”

彭靖手抖了抖，拿着淋浴头手没拿稳，淋浴头直直摔在洗头池上，喷溅水尽数打在彭靖脸上，让他睁开眼。

江岱被这个声响吓了跳，他飞快把脖子上干巾围住自己头发，摸索着把淋浴头关了。

彭靖看清江岱表情，他只是茫然着自己脸上水，手握成拳头把额头上水去，手掌把脸颊上水抹来，最后才被水浸得张开眼睛，他使劲着，指并拢，把睫上水珠也刮落，越越用劲，可水好像越来越多了，眼眶热热，里面断有温热水来，彭靖愣了，紧闭着眼睛，咬紧牙关努力把眼泪憋回去。

小时候姑妈最爱夸他，说他霸得蛮耐得烦，任他酒鬼爹怎么折腾都肯掉眼泪，越大越如此，哪怕是被他爸拳打脚踢，彭靖也只是咬着嘴唇瞪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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