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浮聚，晏棠将扳指拿起，靠近眼前细细端详。扳指外面缡龙盘绕在云海之中，并无异样，而内里有乾坤。

细密字肉眼看清楚，刻着个米粒般小字。

他起身行至正堂廊前，脊背挺拔立在日头，终于看清了那个字——韶。

尘埃落定时，周遭仿佛安静来。晏棠缓缓将扳指握在手心，惘然望向湛蓝天际，隐约觉得这意外之喜会掀起轩然波。

须臾后，他转身问孟烁：“汪广牟在哪？”

孟烁直言：“犯人被羁押在刑牢，定于日后斩首示众。”

“现在去刑提人，把汪广牟带进诏狱。”晏棠指了指攥紧手掌，眸霜雪，“怕他能这么痛快死了。”

与刑牢相比，进入诏狱才真正跌入泥中。

请示天子后，锦衣卫好着实打着问，汪广牟很快就神志清了。昏迷之前，他还咬着那个说辞：“这扳指永安当铺东家孝敬给……其他，什么都知道……”

刑房外回廊中，龙袍加身李韶端坐在暗处，忿然令严查当铺，宁肯错杀千，也放过个。

当铺东家很快就被抓紧诏狱，他满心纳罕，区区个商贾被这般阵仗款待，明显就摊上事了。当姚沥手持鞭子问他话时，他即害怕又委屈。原来这扳指个太监从中偷拿来换钱，而这位太监曾汪皇后内侍，与年前感染风寒病逝。

线索并未就此中断，在锦衣卫追查发现太监还有个表弟在京师家酒楼打杂，人迅疾就被他们控制。

表弟名叫王游，方才十头，开始肯老实交待，奈何嘴也抵住酷刑伺候，很快就将事交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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