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时候,却被他开口说的话呛得险些栽到地上:“就是……我不会……”
“没关系。”杜云莎抖擞精神直起身来,搭住南浦的双肩把他按在了床上,看着他稚嫩而略显慌乱的面庞一时喜欢得笑了,“我可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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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终是开到了眼前,立在最前端的夺锦和莫思看上去活像两面色彩最为鲜艳的旗帜,其中又以莫思脸上的神情最为夺目,那凶狠劲儿,简直和她的语气有得一拼:“月儿……是你把月儿伤成这样的?”
其实这并没有必要询问,只是身为一个母亲,见到女儿重伤到这个程度怎么会不心疼呢,而一旦感觉到心疼,就势必会对罪魁祸首龇牙咧嘴,简直恨不能把他的手给咬断才好。
但是将离也不接话,只在片刻后简单地回复道:“我要什么想必你也很清楚,如今看见女儿的伤情你也该是明白这件事再没有谈判的必要了——我的耐心有限,要求也是简单:只要把水心珠和我的女儿还回来我们就撤出海域,如若不然……我们便奉陪到底,再不会有第三条路。”
闻言,莫思冷笑了三声,略显高傲的神情竟莫名地与何惜言有些相像:“将离族长,麻烦您看清楚了现在究竟是谁处于劣势,您难道还自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将离脸上的肌肉很微妙地抽搐了一下,可是脸上的神情仍旧没有多大改变:“我从来就没有在乎过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我在乎的只是,如果对方拒绝合作,我能让他付出多惨痛的代价!”
“好!”莫思的声音都有些发狠了,“可真不愧是性转世界久负盛名的银刃族族长啊,脾气果真同传言中一样臭!但我也希望你能够明白,鲛族也不是好惹的,更不可能像棋子一样任凭别人摆布。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看样子您也不打算让步了——那就不用再废话,就来让我看看,您能让鲛族付出多惨痛的代价吧!凌霄!”
“在!”
“调兵围攻!”
“是!”
得到命令的鲛族军队立时如乌黑的项圈一样向着将离和他的军队团团束紧,可是在将离的脸上仍旧找不到一丝慌张的表情——他还是和原来一样指挥着军队变换阵势抵抗还击,吩咐着银龙配合,那样云淡风轻,压根未起波澜一许。
或许是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又或者是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反正现在没有人能从将离的脸上读出他下一步的打算,甚至连他此刻的心情都没有可能。
交战的场面如冰火相撞,那许多风光大好的青春,鲜活绚丽的生命,在战场上却于顷刻之间沦为炮灰一具、亡魂一缕——真的,只不过一眨眼的瞬间。
浓重的火雾迷得银龙睁不开眼,但它一直紧随将离身后看着他撞破浓雾冲进敌阵,所至之处兵败如山倒,挂彩如锦披,就算早已伤痕累累,却仍旧能在混战之中准确无误地瞄准夺锦的脑袋一击毙命,让莫思的脸色转瞬之间惨白如雪。
气急了的她下令集中全军火力围攻将离一人,于是冰锥如雪花一样袭来,看着像一场暴风雪,却片片直索人的性命。
“银龙……”
距离很远,但银龙还是听清了族长朝着它所在方向说的话。
虽然微弱得像是耳语,可还是准确无误地送达了。
“对不住淑缦了……都是……我不好……双双她……一定就被困在……这附近的某处,你……一定要救她回去……淑缦她……最怕身边无人作伴了,离了我……又没了双双……她……
“都、都怪我无能……我……对不住……她……”
银龙看见族长像是一棵被斩断了根的大树一般轰然倒下,杀人的冰锥在顷刻之间将他淹没,只觉心痛得恨不得大声嘶喊着冲进敌阵抢出族长,哪怕只是他的尸体也好,可是方才族长临终之前的交待仍旧在它的耳边久久回旋不散,使得它也只能尽全力压下心头噬心般的痛楚,趁乱逃离了这片战争的火海,向着海域的最深处奔去。
“族长……”心似也在哽咽,可银龙还是强行打起精神来没命地向前狂奔,“我一定……会把少公主给救出来的……请您放心……如果……如果您的在天之灵能够听见,也请……给我一点指引吧……”
它闭上了眼睛,暗自嘲笑着自己的天真,却忽然感觉到一束雪白的光亮如剑般直指海域深处,心头忽地一动,却更觉苦涩了。
“族长,您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少公主给救出来的!”
它狠狠地抹去了眼边的泪,鞭策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向前飞奔,虽然远处昏黑到伸手不见五指,却也未曾让它感觉到一丝一毫的畏惧。
因为它相信,族长的魂灵一定就在不远处庇佑着它。
它相信,族长……一定在某个它看不见的地方,远远地、远远地凝视着自己,保护着自己。
这样……
便也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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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一天,卫言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要肿成电灯泡了,不论往哪个角度看都是晕乎乎的,于是取下了眼镜把眼睛给揉揉,复又戴上,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