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彦礼送雏菊苗在第年天开了满满一盆。

青葱草叶上着白瓣黄，希遥很喜欢，每天定时浇水照顾，连回酝州时候都要带着。

伏城笑她麻烦：你让魏收帮你浇两天不就行了？坐个飞机还捧手里，也不嫌沉。

希遥白他一眼：你不懂，这花喜光不喜阴，养在办公室会蔫。

小事上他向来拗不过她，只好闭嘴。

直到希遥陪他在酝州谈完合同，两人开车去陵园，他看着她把花盆小心翼翼放在程秀兰墓前，才隐约想起来了，这好像是老太太生前最喜欢花。

酝州天很饱满，或者大晴，或者微雨，总之都是味道。

他们刚好赶在两场小雨间隙回来，黄昏光线把雨后山树照得闪闪发亮。

程秀兰是有年冬天走，走在最热闹大年夜，睡前喝了热热甜牛奶，听着噼里啪啦鞭炮声，梦里飘悠悠上了天。

送到医院，医生说这老人有福气。到她这个年纪，周身没有大病已经很难得，何况走得也不痛苦，大概真只是时候到了。

亲戚邻里来时也都说是喜丧。

其实这些不用讲，伏城也比任何人都清楚死亡对程秀兰来说真不是什么坏事，倒更像是解脱。

他选个日子，给老人妥妥善善办了葬礼。之后每到天就带着希遥回来看看，到现在已经是第年了。

伏城垂眼，看着风里摇晃雏菊花。一同翻卷还有希遥白裙边，两者在他视野里碰撞时候，就像是要为一体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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