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1)

她推开玻璃门，走进理发店时，只有一个男人坐在理发椅上。

天花板上的风扇叶呼呼地转，男人穿一件T恤，袖子高挽，结实的膀子。上面布着密密的汗珠。

他低着头，粗粝的指头翻着本什。

剪头发。她径直坐上沙发床。

男人应声回头。

赵善看着他的脸，眉粗黑，泛着乌色。汗顺着滴进衣领。那一片早濡得深了色。

赵善了：以前没见过你。

。原老板把店卖了。男人站起身，从旁的架子上拿过巾，先洗头吧。

赵善抬起胳膊，解了脑后的皮。一头青丝披散来。

她穿的衣服，袖子很短，抬起时，很风光。

他不由主地看了眼她的腋。

她腋没有腋，非常干净，浮了层油亮的汗。衣服宽松，他看到了一线白色的丝。

你叫什？赵善将放上来，着问他。

不知为何，那叫他想起高中的老师。他犯错事，她就是这着，在办公室里，责问他，知不知道错在哪里，以后还敢不敢再犯。明明声音不大，却叫一个高大健壮的男生畏缩着。

不的是，老师眼角的纹路像是刀刻般地深，而她更年轻，皮肤致。

宋在寒。他将巾和一个塑料袋掖进她衣领里，扶她躺，怎剪？

赵善本就是心血来，想了想，没主意：随你吧。

宋在寒取花洒，开水，水呲呲地浇在盆里，问她：冷水还是温水？

温的吧。她睁着眼，看着他额前一点头发。

似乎躺得不舒服，头往上抬了抬。这样一来，他说话离她更近，温的呼吸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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