匍萄的眼睛有些湿,他擦了擦眼睛:“我不走。”
罗伊嗯了一声,侧过身,抱住他,将鼻子埋进他的肩头。
“不要走。”他哑着嗓子说。
这拥抱很快发展成遍布全身的亲吻。他既担心被老板听到,小心地压抑着声音,又极其贪婪地互相拥抱和抚摸,一次又一次,恨不得把过去三年缺失的温柔弥补回来。
第79章
匍萄是被己的咳嗽咳醒的。他困倦地眯着眼,往窗外看看,天已经很亮了,不知道是什时候。罗伊在他身边,还在熟睡。
他慢慢回想起来,直到早上,他都还在折腾。后来都不知道己是什时候睡着的。睡前没有喝点水,就这咳醒了。
那现在应该是午了……不,不会已经是第二天了吧?他脑子里模糊地想着。嗓子干哑,很想喝水。但更想这舒服地躺着。
他翻过身,面对着罗伊,看着他的睡脸。
好近……太近了,抬手就摸到他的脸,感受到他的鼻息。
匍萄还不习惯这种安心的感觉,心中涌起一股怀疑——这是真的发生了吗?也不是第一次梦见罗伊了,这会不会也是个梦?
他的精神还留在那些单薄隐蔽的房子里,和精神紧绷的巫师在一起。没有信任感,没有安全感,像一群临时在一个山洞避雨的野生动物,一有声响就会受惊处逃窜。
回想起那种感觉,匍萄用起一股心悸。他开始在脑中一一确认:这里是康佛小镇,我在地图上确认过了,地图上没有,人很难找到。我在的是蔷薇酒馆,我身边的人是罗伊。
他碰了碰罗伊的脸,是温暖的。
嗓子发痒,他又咳嗽起来。身边的人发一声抱怨的轻哼,伸胳膊把他搂紧了。匍萄被挤在他胸,情绪慢慢平复来。
是真的,他想。
过了一会,罗伊坐了起来,几乎是半闭着眼睛床,倒水,送到了匍萄手边。
“你醒着?”匍萄问。
罗伊一头倒在被窝里,哑着嗓子说:“喝完放地上。”
匍萄嗯了一声。这一句话就足够了,他想,他是真的,我已经不在那里了。
听到他放杯子的声音,罗伊从后面抱住他,脸埋进他削瘦的脊背。凉凉的鼻尖把匍萄弄得很痒。他嗅着匍萄背上的皮肤,闻着闻着,开始细密地亲吻他的肩胛骨。
“怎瘦了那多。”罗伊问。听上去清醒过来了。
匍萄答不上来。罗伊的很多问题是他答不上来的。罗伊用胳膊肘支起身体,从后面轻轻捋开匍萄的头发,露那苍白的耳朵来。他在发的耳廓上落亲吻,沿着耳廓一路吻到耳垂上。
“醒来的时候没敢叫醒你,怕是做梦。”罗伊在他耳朵边说,“太多次了。梦见过你,梦得很真实。醒来发现我永远都找不到你。我怕这次也一样。”
匍萄吸了一气。罗伊的胡茬弄得他的耳朵很痒。他感觉罗伊坚硬的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