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情也过去好些年, 我早都放了。”方绣勾起唇, 有意地开导她说, “关于你岁那年的事, 你阿爹去世时，只糊提了句当年和苏家有纠缠, 我虽觉察他当时有游移，却来不及多问他便走了。后来苏家亲找上门，想要帮助我，理由却是当年你阿爹救过苏衍……”

“那阿娘当时怀疑过吗？”林清栩低声发问, 紧张到掌心拧成一团。

依照她对方绣性格的了解，她不没法确定具体缘由便答应苏家的好意。

果然

方绣摇头：“最初苏家几番前方送钱送礼，我都没有接受。后来因缘中我将绣品送到苏家绣庄售卖，才和他搭上线。”

她说：“阿栩之前问过我为什会和苏家定亲，我告诉你是我主动提及，实际那时候我已经看来苏家对你的特别。”

从将绣品送往绣庄开始, 苏老爷和苏夫人偶尔会前往荷花村。他打着报恩的名义前来探望，两人知道方绣不愿意收平白无故得来的东西, 便每次都捎带一些方绣实在没法拒绝的柴米油盐, 抑或是些糕点零嘴。

大女阿栩从小便喜爱吃甜糯的糕点，最是喜爱绿豆糍糕, 方绣记得, 他每次前来，糕点里都会有一整包绿豆糍糕。

林父去世后，方绣独撑起这个家, 将两个女也管的严。阿栩虽然痴傻，基本的道理却是懂的，她在外人面前总是怯生生的，便是苏老爷和苏夫人问她喜欢什，她也只是摇头。等两人离开，她却会抱着那一整包绿豆糍糕，舍不得多吃。

方绣愿意让大女和苏衍定亲，是想让苏家给她一个安稳的生活。

“在你定亲前，我亲询问过苏老爷和苏夫人娶你入门的原因，虽然没知道实情，却也得到了他的保证，会让你一生无忧。”

方绣说得轻松，敛去了其中的一切艰辛和内心的挣扎，林清栩却没办法将那些事情掩去。

她抿唇，垂首喝了一茶水。

茶水已经凉透，回味的甘醇没了，只剩入苦涩。

她咽喉咙间的苦涩，掌心紧紧攥起来，内心突然沉重。她问道：“阿娘，那次阿宛离开，你问我是否还愿意嫁，其实并不是开玩笑吧？”

她记得阿宛离开当天，方绣问过她是否还想要悔婚，她当时拒绝了。

现在想来，她是多庆幸那时的回答，因为她不仅安定了己的心，还有方绣的心。

方绣“唔”了声，抓了把盘子里的瓜子，一颗颗地剥起来。眼见褪去黑色外皮露的饱满的瓜子仁，她慢条斯理地道：“你清醒后不久便提想要悔婚，我虽明着拒绝，内心却还是犹豫。毕竟你嫁入苏家的这条路，是我给你选择的。我虽是你阿娘，却从不认为“父母之命大于天’这句古话。”

林清栩默默听完，心间几多感慨。

“谢谢你，阿娘。”她由衷地道，说完又多生一声叹息。

从进入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