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招徒

“阿娘。”

方绣正坐在绣架旁整理绣线，听到林清栩弱兮兮的音量，侧眸觑她一眼，直觉没好事。

“阿栩有事？没事回去睡午觉去，午还有活等着你干呢！”方绣收回目光，一贯的没好气道。

林清栩知道方绣是个纸糊老虎，没把她的驱赶当真，磨磨唧唧地蹭进屋子。

“阿娘，我和苏家爷的亲事……”林清栩咬唇，酝酿着该怎开。

听她提及这事，方绣“唔”了一声，略略抬眸又多看了她一眼，等待她接来的话。

林清栩吞了水，一闭眼，心一横，撂一句重话：“我不不嫁给他！”

林清栩认为这句话说的底气十足，怎也得震她几秒钟，没料到方绣听罢只是转回脖子，继续理线。

没过半秒钟，方绣轻飘飘扔一句话：“哦，不。”

林清栩立即瞪大双眼。

她想抓住方绣立马问，又迫于对方的‎­淫​‎‍‎‌威­‎­，只得耐心，又弱弱补充了句：“阿娘，你听到我说了什吗？”

“你不就是不想嫁吗？说了不。”方绣回得理所当然。

这两日大女脑子突然开窍，方绣一直觉得在她身上该发生点什，前两日林清栩毫无动静，如一大早的莫名其妙再加上突然说不嫁人，方绣反倒觉得安心了。

林清栩因她的回答差点一气上不来。

她设想过方绣会在她提议悔婚时暴跳如雷，把她骂个狗血喷头；抑或语音尖利，严词拒绝；甚至明知不，她还是想象过方绣会在质问了她原因后，不情不愿地答应来……无论哪种设想，都不是眼前的局面呀？

“为什？”林清栩找不到语言，只问最直白、最没有技术量的询问。

方绣再次偏头，林清栩分明从她的眼神看了“你是白痴吗”五个大字！

“你不是变聪明了吗？哪有那多为什？”

方绣的话把林清栩堵得心一窒。

“你没事干就回屋子，别杵这当木桩，丑死了！”方绣不留余地的开。

林清栩在原地又“杵”了半分钟，悲伤地抿了抿唇。

见方绣视她于无物地顾撑起绣布，开始针，她没敢继续打扰，揣着一句“丑死了”和满心伤痕，步伐蹒跚地回了屋子。

床上的林青宛还在呼呼大睡，睡姿从平坦的仰八叉改为一侧斜翻，正好给她留了小半边空床。

林清栩看了眼她那小猪样，沉默地叹了气。

她怎都想不到，事情会这发展。

方绣拒绝的态度大大乎她的意料，把她从前编好的稀奇古怪谎言措辞全堵在。

她原本想着，若是方绣爆料如雷或是严词拒绝，她就配合着演一悲情戏，套用些诸如神鬼梦境之说的胡言乱语，反正这个时代有仙有鬩，凡人又大多迷信，没法蒙混过关，也起码在方绣心头种个小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