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期都还没完，当然也没来得及加字幕和演职员表。但池晏并不知道。

他还在耐心地等待着画面上现那一行熟悉的字：

「导演」

「陈松虞」

但是大银幕已变成一片漆黑。

影里似乎藏着什人。

影片结束时最后的对白与静静淌的吉他旋律，温情脉脉的《行的云》，遮盖住了脚步声与椅动的声音。

但池晏像是本不曾看见，也不曾听见。

或者说，他早就清楚，己并非这放映厅里唯一的观众。从影片开始的那一刻，就有人静静地蛰伏在黑暗中，和他一起观看这电影。

所以他只是坐在原地，懒懒地凝视着银幕。

指节又无声地敲了敲椅背。

银幕又亮了起来。

重新播放。

再一次，他欣赏着影片的第一个镜头。

那是一个平移的长镜头。

镜头调度极其考究。俯拍的角度，红色的人造光，笼罩着黑夜里的房间。迷离的光线勾三个男人的廓，石家父子和沈妄，他坐在一张桌子上，但是离开时，却选择了截然不的方向。

画面构图本身，暗示了他最终的命运：有人走向黑暗，有人走向光明。有人走向死，有人走向。

但真正的神来之笔在于：画面上还交叠着一幅诡秘的画。目眦裂的兽，无情地啃咬着雪白的后背。这正是那幅邪恶的刺青，农神子。如恶鬩鲜红的符咒，厚，粘稠，占满了整个银幕。

只是此时此刻，银幕画面的一分，却被两道煞风景的人影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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