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打量，一个穿着中规中矩的妇人跪在地上，见她来了，伏地磕了个，称陈氏。循规蹈矩，并无仗势姿态。

韫和心中雪亮无比，知道她是老夫人身边遣的人，等她跪够了才松让她起来。

缓声道：“我这史府虽比不得从前光景，上也有十人，服侍我绰绰有余，何须劳动老夫人添置人手。”

“妾是老夫人遣的人，也是国公的，夫人若有疑虑，尽向国公求证。”陈嬷嬷到底是后宅侵多年的老人，明明白白认了身份，把话抛给了韫和。

韫和脸色微变，“国公那里，我求证。嬷嬷也磕了，行退罢。”

她拂袖站起来，走两步，又猛然顿足，侧脸觑着老人，“陈嬷嬷到我史家来，就是我史家的客人，不怠慢了。”

转首对红蕖道：“去挑一个机灵的婢女，生服侍嬷嬷。”

红蕖微微一，颔首退。

陈嬷嬷仍是眼观鼻，鼻观心，不慌不忙，“妾来本就是为夫人婢的，夫人再派婢伺候，怕是不妥。”

韫和不理，转过身，拢着一手，指尖挲着袖，“王媪在怎没来？”

陈嬷嬷道：“和国公京郊郑家去了，国公带了郑家孤女回来，王媪留帮忙料理后事，也要过阵才得回。”

“国公回京了？”韫和皱起眉，虽然刻意隐忍，声量还是高了一个度。

陈嬷嬷思忖须臾，回道：“一早回的，因此允了妾来伺候。”

着袖的手一松，又是一把攥手心，不留，牙齿磕在抿住的上，一阵刺痛在嘴里蔓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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