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和不忍道:“放开她,不要伤她性命。”
一脱开桎梏,那满面黑灰的妇人想是害怕了,不敢再上前,瑟缩着肩蜷在墙边,揽住一个瘦弱的孩子。
孩子抱着缺的碗,往嘴里着黑乎乎的东西,韫和咬着绢子要上前,红蕖担忧地抓住她衣袖,“娘子别去。”
“没事。”她试探着朝这对母子走了两步,瞥到那碗里的,竟是野菜秕糠,小孩也吃得去,这日子是有苦。
韫和浑身都在打颤,咬着拳头,咬血坑。
怕她再往前,韩灵拿手臂挡着,“娘子不要看了,穷凶极恶徒,疯起来连己人都杀。”
韫和颔首,住痛胀的胸,怏怏地朝门里去,时不时回头,不远零星个民,个个衣衫褴褛,形容枯槁,全是命不久矣兆。
婆子张氏引着她入,县府不大,一刻钟就走完,韫和一路进来只看见个男仆忙碌,不免好奇,“怎没有婢女?”
张婆子道:“临阜事,令君常常忙到夜,一早又急着走,用不着婢女伺候。”
韫和不知为何,竟松了气。她身子重,走了没久有些累了,张婆子很察言观,连忙道:“卧房都是净的,夫人去卧房歇息罢。”
韫和欣然应允。
县府里没间房子,收拾净舒的也就他住的那,韫和进去打量,真是他的风格,除了床榻书案,搁的她带来的箱笼,再没别的,连床幔也是没有的。
“令君不许人折腾,这县府里冷冷清清,怪没趣的,怎看都不像要住的样子。”张婆子唏嘘着,顺手把书案收拾得整整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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