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答：“那，谢谢老师了。”

“小事。”

老师挂断了电话。

舒予白站在窗边，略微有些纠结。

应冉是南雪的舅舅。

早先若是知道，她的老师给她推荐的人是他，舒予白多半会推辞。有了这层颇为微妙的关系，她总有些顾虑。

舒予白惯常不是喜欢麻烦别人的。

另一方面，她老师说的没错。

应冉的确适合她。

应冉和舒予白一样，学的面广，西画国画都学过，画风成一派，偏偏业内认他这独创的画风。应冉擅长人物，画的老人也好，女也好，都有些灵动之气，哪怕只是写意的几笔，都活灵活现。

而舒予白这次参展计划准备的作品，就是人物画。

她不擅长人物，人物画和这次大型画展的主题更接近，更容易入选。

苏老师都主动帮她推荐了。

拒绝显得很不厚道。

她把手机轻轻放在桌上——去就去吧。

她打开门，进了客厅。

南雪坐在桌子上，瞧着她：“刚刚是谁？”

“我老师。”舒予白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你不认识，是大学那会带我的那个。”

“带你和尤馥？”

“。”

舒予白低头喝粥。

南雪看着她，忽然不讲话了，安安静静的。

表情介于沮丧和生气之间。

.

南雪在她家就这待了一天。

有时帮李念扫地，有时又凑过去看舒予白画画，或是练字。

“姐姐，教我。”

书房有个蛮宽的桌子，南雪搬了个小凳子过去，坐在她身边。她始终记得，那天她看见舒予白笼着一个小姑娘的手，教她画画，满眼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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