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又一步，越接近树，就越看清周围建筑墙壁上雕刻着诸般鬼神。

凶神恶煞、青面獠牙，宛如百鬼夜为这个伤痕累累的年开道。

血顺着的步伐的动作慢慢滴落，九十九朝就像是一个行走的血人，身上的制服破损不堪，鲜血淋漓，甚至有骨骼位移的瘆人咔咔声从他的身体里传来。

他狼狈万分，只看那蹒跚的背影和献祭似地前进，都让人忍不住纠心。

“我讨厌麻烦和苦难，但不得不承认这两样东西会让我明白很多事情，如果说在这个世界里睁开眼睛是一种幸运，那用后来发生的倒霉来弥补，倒也合理。”

九十九朝慢慢说着，忽然话峰一转。

“但说到底，你难道也觉得……”

年走到尽头，在光门前站定时，然后回望整个地宫。

他的眼神忽然也就这越过了一切，凌冽而清澈的眸光映照了晚霞云翳，那一刻仿佛他要前往的不是地底，而是以与天空齐平的一个山巅。

——黑衣青年站在山之巅、海之角，衣摆飞扬，抬起扇柄，眼眸的星辰被冉冉升起的红日隐没，一眼笑看千山风光，俯拾天地云海倒影。

近乎与记忆中重合的画面让大阴阳师久违的愣住了。

九十九朝问他，“你难道也觉得我会让这种命运论如愿吗！”

他向后倒了去。

既然他睁开一次眼睛，那就赌一把，他还睁开第二次。

这个破烂的身体，就送给你吧，咒术界！

但是想要化他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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