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法比奥·门德斯上尉。”佩雷拉说道,“他生于海军世家,父亲是海军上将,母亲是公爵之女,为人高傲。”
“嗯,干得好!”芬克斯拍了拍佩雷拉的肩膀,这个比他小一岁的男孩总把所有他想知道的消息都打听的如此周到。
佩雷拉得到赞赏,眼中盈满了喜色。
他之前是波尔图一家报社的记者,因为没有家庭背景也没有好看的学历而受到歧视。尽管他加倍努力,掌握比那些富豪子弟更多的知识也没有得到重用,反而因为微薄的薪酬和昂贵的书本费、生活费而欠一大笔债务被卖到黑市。
在那里,他遇到了芬克斯·沃伦,并巧如簧的哄骗他将己买。
在那之前怜的爱德华多·佩雷拉并不认识在大西洋上小有名气的恶鬩人号船长,只是年轻而挺拔的芬克斯·沃伦看起来像是个有钱人家的小爷,并且没有被鸦片和赌坊污染。
佩雷拉还以为己找了一个好东家,结果来之后才发现他竟然是大西洋的上臭名昭著的海盗。
那一头炫目的金发……佩雷拉到现在都固执的认为芬克斯·沃伦说不定是个被遗弃的贵族小孩。
两船相隔不到八十英尺,芬克斯双手抱毕,淡定的看着迎面而来的飞鸟号。
蒂亚戈·科恩特朗亲卫奉命在船头喊话,“沃伦先生,我奉匍萄牙国王若昂世之命前来迎接恶鬩人号,立刻减缓船速,紧跟飞鸟号入港。”
“你他妈是谁?(who the hell are you?)”一层甲板上,昆双手搭在船舷上,吹了一个极其响亮的哨。
“哦,瞧他那娘似的白皮肤,戈尔,他是你的菜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
恶鬩人号上海盗不断细语,热闹的氛围与飞鸟号的肃穆有序截然不。
蒂亚戈·科恩特朗脸色涨红的抽剑,法币奥·门德斯低吼一声,“放。”
纵然不愿,单身为军人。门德斯始终记得职责所在,“你先退。”他对明显被激怒的蒂亚戈说道。
年轻气盛的军官狠狠地把剑插进剑鞘,瞪着昆“哼”了一声,然后转身走进船舱。
“沃伦船长,我是匍萄牙海军上尉法币奥·门德斯,请你配合我的工作,若昂世和阿方索殿正在等你。”
“唔,这话听着还不错。”缺了几颗牙的老约翰也来凑热闹,他坐在桅杆面,抽着呛死人的老烟。
“门德斯上尉,辛苦。”芬克斯在看清楚法币奥·门德斯的五官之后就断定他不是一路人,这个一路人不单只身份,更指一些价值观念上的东西。法币奥·门德斯虽然暂时低了他高昂的头颅,但他仍然瞧不起甚至憎恨着他。
芬克斯不想多费,直接然阿尔盖比调头,转到飞鸟号背后。
十五分钟后,奇迹庇佑的恶鬩人号驶入特茹河河。
第29章 人鱼也有占有欲
特茹河波光粼粼,以河为界线,略微腥咸的海风被岸上传来的各种混杂的香气所替代。喧闹赶走了安静,叫卖声和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穿着各异的人在河岸上往来,贵族骑着上好的马匹趾高气昂的穿过人群,农夫低头寻找着
家中急需的生活物品,心里想着快些回去赶着好天气种一席冬麦。
芬克斯有些纠结到底要不要带诺蓝进宫,看到诺蓝一副期待的样子,并不狠心的沃伦先生决定还是把他带上。毕竟进宫的机会,说不定就这一次。
奇迹庇佑的恶鬩人号停在官方渡,芬克斯把大权暂时移交给阿尔盖比,带着诺蓝和爱德华多·佩雷拉坐上去王宫的马车。
马车用上好的胡桃木制成,精细的木纹和扎实的构造让芬克斯有些眼红,“王室天生知道享受。”
“只享受是不行的哦。”诺蓝掀开马车上的窗帘一角,从缝隙里偷窥里斯本宽阔的大街和热闹的集市。一切都井然有序,漂亮的红瓦房子,精致的小花园,还有远处……飘扬而来的钟声。一切都跟加尔夫港如此的不,这才是诺蓝想象中的人类世界。
“我忘了,”芬克斯把搁在诺蓝的肩膀上,促狭的眯起笑眼,捏住诺蓝一边的脸蛋,“你也是个王室。”
芬克斯完全是调侃,诺蓝却有些当真。他放窗帘,盯着芬克斯的眼睛,难得的严肃,“哦,这不是开玩笑的。一个王室如果只知道享乐,必然会遭受灭亡。”
“知道了,殿。”芬克斯没把诺蓝的话放在心上,他凑过去亲了亲他诱人的小嘴,嘱咐他等会跟紧他不要多说话。
黑蝙蝠号上的船长和船员大部分都是英国人,所以芬克斯的母语天生的就是英语,虽然他不知道己的父亲是谁,并且没有国籍。
船一驶入特茹河芬克斯瞬间就明白了若昂世的意图,他之前还没注意到,法比奥·门德斯上尉和他的亲卫先生说的一流利的英语。芬克斯只会几句简单的匍萄牙语,此时他非常庆幸己带了爱德华多。
宫殿的主调是金色,红色的地毯一直从门铺到若昂世的脚。若昂世穿着繁复的王袍,红色的立领上用金线绣满了花朵。
门德斯在宫殿的正中间停,单膝跪地,“陛,芬克斯·沃伦和他的部已经带到。”
“跪。”门德斯的亲卫,科恩西朗朝还呆站在原地的两名海盗低吼道。
爱德华多·佩雷拉是第二次见到这位伟大的君王,他一见到他就感受到了强大的君威,这股力量是他不由主的臣服。他在佩雷拉之后跪,诚心诚意。
“哦,为什?”诺蓝拉着芬克斯的袖子,疑惑的看着科恩西朗。
“见到陛竟敢不跪!视为大不敬!”科恩西朗脸色铁青。
“我不用跪,芬克斯也不用。”诺蓝淡淡的说道。
“你简直——”
“科恩西朗,退。”若昂世悠悠的声。
科恩西朗惊讶的望着座上的王,“是他……”
“退!”门德斯吼了一声。
科恩西朗站起来,向若昂世行了礼,黯然的走大殿。
“芬克斯·沃伦,我听说过你,和你的船。”若昂世靠在椅子上,暗蓝色的眼睛闪着睿智的光芒。
“陛,这是我的荣幸。”芬克斯微微低头,以表敬畏。
“阿方索近日的病情又加重了,我不想多说废话,把那花拿来吧,你会得到应有的奖赏。”若昂世一挥手,从宫殿的某扇门里走一个
穿着白色袍子的男人,袍子上用黑线绣了一圈圈的文字,手持着一根比他己还高的权杖。
“这位是来西的炼金术士,法比亚诺。”若昂世介绍道。
宽大的帽子几乎遮住这位术士的脸,芬克斯看着他慢吞吞的走到己面前,伸枯枝般的左手。
芬克斯接腰间的布袋,从里面取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放到他手上。
法比亚诺把权杖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或者说,是他手中有些简朴的盒子。炼金术士的动作恍若八十岁的老翁,他打开盒子,盒子里是一只彩色的蚌壳。
那只蚌壳是诺蓝之前在中转的小岛上捡的,十分漂亮。
术士看向芬克斯,后者解释道,“在里面。”
蚌壳有些冰,法比亚诺把木盒扔在脚,众人的神经都紧绷着。他的所有动作好像都被时间刻意延缓,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长,蚌壳终于被打开了。
法比亚诺看着躺在冰屑上的雪色花朵,躲在帽子里的深色眼睛现了一丝亮光,他仔细的数了数花瓣的片数。一、二、三……六,一片也不差。
“法比亚诺……”坐在高位之上的若昂世按捺不住的站起来,“怎样?确定是极地冰花吗?”
“恭喜陛,”术士走到若昂世身边,把蚌壳中的花朵递到他眼前,“阿方索王子有救了。”
若昂世大喜过望,进殿以来的沉稳威严被打破,他捧着蚌壳,高兴地不断在那里走来走去,“哦,”他忽然想起什,“芬克斯·沃伦先生,我要赏赐你!”
芬克斯一行三人被安排在王宫内暂住,大批的金银珠宝流水似的抬进他的房间。成群的婢女被安排到他身边伺候他的生活起居,芬克斯坐在贵气的长背椅上,脚踩着上好的波斯地毯。炫目的吊灯做成繁复精致的花枝模样,柔软的橘色灯火在轻轻的摇曳之中把整个房间照的透亮。
“这是什香味?”芬克斯抬起鼻子轻轻的嗅了两。
“是酒,沃伦先生。”
穿着白色围裙的金发女拿进来一瓶醒好了的匍萄酒走到他身边,另一个棕色头的女孩在茶几上放了一只剔透的水晶杯,紫红色的液体落进杯子里,发一连串轻灵的响声。
柔软的酒液在中与缠绵,馥郁的香气久久回甘。
不于朗姆酒的爽烈,匍萄酒更像是温柔的女。
“好酒。”芬克斯称赞道。
另一边,诺蓝倒对这种酒没有多大的兴趣。他只是轻轻地一嗅,便让她把酒拿走,酒里有一股让他不适的味道。
“芬克斯在哪?”诺蓝抓住其中一个人问。
“沃伦先生在隔壁房间。”其中一个女仆回答道。
“我要去见他。”
诺蓝很容易的进去了芬克斯的房间,这间房明显的比他的那个好上许多,也更加宽敞开阔。
“芬克斯?”诺蓝一进门就开始叫他的名字,但是没有回应。
“沃伦先生在卧室里。”一个正在修剪花枝的女仆提醒道。
“甜心,你的力道以再加重一点……哦,对,这样很棒……”
诺蓝听到了芬克斯的声音,他的声音有点怪,断断续续,
有点艰涩,却又像是愉悦。
诺蓝加快速度,三两步走进卧室。芬克斯光裸着背部,一个女人站在床边,双手来回的“抚摸”着芬克斯的身体。
一种前所未有的奇怪情绪从心间漫开,诺蓝慌乱的看向芬克斯的脸,他闭着眼睛,一脸享受。
“你走开!”诺蓝走过去推开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