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新闻,闫云书试图安慰己:车上的人来了一部分,没都河里去,再说了,这车上指不定没有云端在呢,那小子每天早上都磨磨唧唧的,说不定迟到了呢。
他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不经意间瞥见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一拍大腿——他怎把手机给忘了?与其在这边猜来猜去,不如打个电话问问云端到底没事。
他按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虽然他在手机里存了对方的电话号码,但是此时,只有一个字一个字的敲才让他稍微感受到一点安宁,他心中忐忑,听着电话那头电流的声音,只觉得己的心脏都被捏紧了。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什?空号?
怎?
他皱了皱眉,按挂断键,再看己拨打的手机号,不对啊,没一个错的,怎就是空号了呢?
闫云书不信这个邪,他又一个字一个字的输入进去,重新拨打。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又是一遍。
还是空号。
怎回事?难道通讯公司bug了?这不吧?他又尝试着给别人打了个电话,这次没事,通了。
他看了看己前两次拨记录,又一次按那个号码,打了过去。
还是那个机械女声,又是那个熟悉的台词:“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这和他大脑中存在的现实完全不,他明明记得昨天的时候还和云端有过通话,天怎就成了空号?
这种与他所知的事实完全不符的情况打了他个措手不及,直接懵了。
不急,云端昨天正好掰了卡,天要换新的。
他心中的恐慌越来越大,脸色也有点发白,他正想再打一遍,结果却看到主任正在往这边走,于是他不得不放手机,开始工作,一边工作,心里一边想着天的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中的不安也渐渐扩大。
那两个梦,或许真的意味着什,他想着,,云端真的遇到了麻烦。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班时间,他拿手机,再一次拨打那个号码,这次和前三次没有什不,电话那边的机械女声依然甜美,告诉他一件事:这个号码没有人使用了。
那,云端在哪呢?
第3章 过分整洁
电话号码连接着微信号,既然手机号不用了,微信也就没法再查到云端这个人。
云端仿佛在闫云书的世界里蒸发了,任他百般努力,依旧没法寻找到云端的联系方式。
而这个人,早上的时候还在和他一起吃早餐。
人去哪了呢?
他还好吗?
闫云书心里焦急,想要打对方公司的电话,却在拿手机的时候想到己根本不认识云端他公司的人,也无从得知他的电话号码。
以说,直到班,他都不知道云端到底怎样了。
他密切关注着早上那起车祸,想要从那些媒体的报道中找他的朋友没有事的,但他怎都找不到有哪些报道报了死者和伤者的名字,连采访到的当事人脸上也都打了严严实实的马赛
克,看不清人。
于此时,他的心里还残存着一丝疑影,云端的号码为什是空号?他做的梦和对方的安危有没有关系?
应该是没关系的,他想着,毕竟早上的时候,他和云端对话时,对方还说己也做了那样的梦,只不过和他的梦是相反的。
他两人梦见的都是对方的死亡,要是真的事,为什他还这安全地站在这里?
这种安慰没有什用处,他掏手机,开始百度“梦见朋友淹死是什预兆”。
来的一堆词条没有一个和他现在遇到的现实有关,全都是说梦见朋友淹死意味着事业如何,没有一条是在说梦见了朋友淹死会对对方造成什影响。
全都没用。
他收了手机,拿起餐盘往收残处走去。
一整天他都过得很煎熬,他在班的时候感到天这样一天过得比以前的一星期都要疲累,主要是心累。
班的时候他没坐得上公交车,因为天两辆公交车事,那边已经被围起来了,如果要坐公交车,得绕好远的路,所以他只好拦了辆租车回家。
等他到楼的时候,看见上面一片漆黑的屋子,他的心里“咯噔”一,想着:我的梦该不会要成真了吧。
天公司里传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的,有人说那司机不是疲劳驾驶,是和九路车司机有仇,有人说是因为车牌号不好,冲撞了某位神灵,还有人祝贺着他刚好提前车躲过一劫,却没有一个人说的话和他担心的事情一致,这让他很烦躁。
闫云书皱着眉头,他天一天心都一直悬着,联系不上云端,也不敢告诉他家里人,只心惊胆战地等着,想知道不等到警察或者谁都好,给他一个准信,告诉他云端没事,让他放心。
但,始终没有,一个人都没有,他的手机一天都保持着铃声通畅的状态,却没有一通他想要听到的电话打过来。
云端,也许,大概,真的事了。
他浑浑噩噩地走进电梯,心里想着,如果云端真的了事,他该怎和对方的父母交代。
他本来就是负气跑来的,现在再了这样的事,他应该怎说?
这事本来也不怪他,云端是被他带来的,了事,云端的父母保不齐就要把这件事算在他的头上。
闫云书按楼层,看着电梯的门慢慢关闭,叹了气,他的肢体却在那一瞬间凝滞了,心脏也仿佛不再搏动,一股寒凉沿着他的脊椎骨一点一点地爬上来。
他刚刚叹气的时候,他听到了两个声音。
一个是他的叹息声,另一个,不是他的,却也在这狭小空间里。
这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的后背离电梯墙壁还有大约半米远,右臂贴紧墙壁。
亮得反光的电梯按键板映着他惊悚的表情。他看着看着,就慢慢感觉不对劲了起来,他开始不认识己了,准确的说,他开始慢慢不认识己的影子了。
那个影子里的人明明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面孔,和他步做着一模一样的动作,他却对那个人越来越陌生。
他心里明知道这是一种不算特殊的生理现象,这是神经疲劳的效果,他却忍不住的颤栗
。
那个镜子里的人,不是他。
那不是他!
那是他的影子,但却不是他!
不是他,那,这是谁?
闫云书惊恐地看着那块镜子似的铁板,眼睁睁地,看着影子的嘴角一点一点变得上扬。
影子在笑,眼睛是惊恐的,嘴却在狰狞地笑着,整张脸呈现了一种非常割裂的状态。
他现在以确定了,那不是他的影子。
恍惚之间,他仿佛觉得脚踩着的地板也变化了,变得稀热软烂,粘脚带鞋,好像……他站在泥潭里一样。
这个想法一现,他就感觉脚脖子上有只冰凉滑腻的手抓了上来。
手指纤细,指缝间夹着黏黏的叶片,冰冷瘦小。
恍惚间,闫云书甚至感觉到对方的手指指腹的破损程度。
这不是人。
是鬼吗?是谁的鬼?
“你认识我吗?”
他听到有声音传来,却分不清传声音的方向,选定了一个地方,仔细去听,却又会从另一个地方听见那个声音传过来。
这样一句话,对方只说了一遍,却不停地在这狭小空间里回荡,像是他此刻不在狭窄的电梯间,而是在空旷的广场。
这样一句话的声波相互传递,互相震荡,一个字来来回回地重复多次,听起来像是把一句话拉长了,掰开了说,给人的心理压力不谓不大。
他的身体是僵硬的,不敢动弹,他的心底却有一个冲动,促使他低头去看。
是谁?是什?
他不知道。
未知的恐惧让他肌肉紧绷到发痛。
那只小手已经攀到他膝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