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婥睁眼，咫尺之近站的是祁砚，长廊的光色够亮，却还不足以照亮他淡漠神色中那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祁砚的眼神很怪，明明像极审视，却又甚于审视，更多的完全难以言喻。

是惶然吗？是惧怕吗？

这样的情绪怎会在他这边现？

苏婥眨眼后的那一秒，这种所谓的惶然和惧怕已然不见踪影。

徒留的，还是那个居高临盯着她的祁砚。

不明缘由的低落伴随着风声呼啸在她心底胡乱发酵。

苏婥知道祁砚生气了。

他放走了阚江林，程珈书这次没被他抓到把柄，他只是把苏婥带去医院处理伤，即便回城东也一样处理。

送回城西后，苏婥见祁砚掉头就走，她没在原地等着，几步艰难也要追上他。

说实话，苏婥见多祁砚发脾气，但从没见过他把脾气憋着，这就像是天差地别的一种对比。

苏婥心慌了，这是她第一次心慌。

但她伸的手被祁砚甩开了。

苏婥一转眼就意外注意到祁砚衬衫后背的异样，看起来像是半干半湿，不舒适地黏在他肩背，似有若无地还有血腥的味道。

苏婥明确这不是从己身上散发来的。

那就是祁砚。

“你受伤了！”苏婥原先那点持之以恒的镇定现在都有了破败之势。她猜是广告牌砸的伤，祁砚向来受伤都不会说。

但这次，是因为她。

苏婥没法放任不管。

但这个字就像是硬生生横在他之间的隔阂。

祁砚二话没说，手臂一把把苏婥撑起，朝浴室的方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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