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澜你就是直脑筋,转不过弯来。”姜后一笑,也不恼他,“罪要治,大不必急于一时,等借完镇西军的刀再一起发作,由他背这大逆不道的罪名,我再将其残余势力接手过来。岂不是大义名声面子里子占了个全?”
如九州经得起几次这样的折腾?
姜长澜强行憋一个借:“阿姑,圣人必不会乐意镇西军借江家的名头,到时候千万别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头一次觉得江景行的形象高大威严起来,圣人的名头这样好用。
姜后掩而笑:“傻阿澜,你又焉知镇西军背后没有圣人授意?哪怕没有又如何?圣人怕是乐见其成得紧。”
姜长澜几番张,却最终无言。
他了解姜后,是深知姜后心意坚决,不肯放过千古难逢的良机。
早知如此。
早知如此,他宁留在北疆归元军里做一辈子不名的小卒,每天除了杀敌训练不做他想,要面临的最坏事情不过是死于荒人刀。
也算是死得其所。
他的根终究在镐京。
生他养他的终究是姜家。
他声音涩哑,仿佛是石头碰撞时硬生生挤的那些响动:“我会尽力去做的。”
等姬煌位以后,说秋后算账镇西军的话,姜后倘若不记得——
他替姜后记着。
“师父,镇西军的事,正好我要去西荒和佛宗顺路,无论镇西军中人是于何种动机,也无论各方势力如何想,保镇西军弃镇西军,总该让始作俑者受应有之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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