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得像是稳步走在己熟识每一条岔路上的大道之人漫不经心踢开脚尖前一块石子;爬着己从小生长在此的山路,寻常不过迈开腿跨过上面一步台阶的登山之人。
必经之路,必过之槛而已。
国师道:“护个法倒是不碍事,左右姬煌不敢拿我如何,但破境到大乘慎重为上。”
从头至尾谢容皎只说了两个字。
他说:“无碍。”
我信我己跨过这道拦住绝大多数年天才的砍。
我也信你在旁边护法。
因为你我道。
他的考量很简单,说得也很简单。
国师却像是听懂了谢容皎未曾说来的话中之意,忽地扬声大笑,痛快放肆。
随着谢容皎盘膝而坐,闭目合眼,国师的笑容渐止。
谢容皎在破境,欲用一往无回的剑意斩开大乘难关。
国师在擦剑。
国师也是有剑的。
很多很多年前,他的剑让无数人闻风丧胆过,这无数人里有鬩修荒人,也有九州修行者。
甚至有北周的朝臣。
北|周尚未驾崩之时,国师习惯佩剑上朝堂。
于是当时朝臣见国师发言,无不骇得倒退三步,颤颤巍巍得一句反驳言语都不敢多说,生怕说得稍有不如国师的意,就被他当即在朝堂之上拔剑砍了。
最多太|祖不过罚他半年俸禄,真被砍了非但不名留青史,还没处说理。
凄惨之极。
为此国师专门纳闷过,想不通是什给了那群老家伙信心,让他以为砍他还需要专门拔剑?
等后来太|祖驾崩,新帝即位,国师也成为了新帝提心吊胆防着,生怕他一个不如意把己砍了的老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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