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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您在这里。”
我恍惚着抬起头,正好对着女儿毕业典礼时拍下的照片。高高的学士帽,宽大的学士服,她一手举着金丝带环绕的证书,一手挽着庄恒,那么灿烂的笑着。按动快门的人是我,这是我甚为得意地一张作品,被宇儿放得大大的挂在床前。
这是宇儿的房间,女儿爱玩摄影,卧房的墙壁上大大小小挂的全都是她在世界各地背包游时拍下的照片。我以前并不爱看这些,可现在,这是女儿留给我的全部。
从宇儿离开,我就不敢踏进这间房门一步。今天,我告诉自己,一定得来看看,来看看。
明天,明天就是她的葬礼了。这是广宁寺的高僧和命理师们共同算定的日子,他们洋洋洒洒的向我和庄恒解说了成篇的理由,我只听明白了一句,同意了这个安排。
他们说,这会保佑庄小姐来世康乐平安。
记得我听到这句话时,身子不由自主地发颤,庄恒在我手背上轻拍了几下,叹息着自言自语,“但愿吧,这便够了。”
我定了定神,这才看清楚唤我的人是红云。她站在我面前,似乎有些局促不安,头低着不敢看我。我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先生醒了么?又发烧了么?去请崔医生。”
庄恒的伤口裂开又重新复合,总是反反复复的发着低烧。那天的情形现在想来都后怕,楠儿第一个冲进来时看见浴血的我与庄恒震惊的直直一跤摔在门边,失声大叫:“医生呢?快把崔医生他们都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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