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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做法也许不太江南,因记得别人家都是用黄酒或者白酒浸泡的,只有虞桑梓会用米酒。他走南闯北的,见识的多,虽然难得做吃食,但做的必是跟路同舟的西餐不同的。他会切吧切吧一上午,灶台上摆上十几个碗碟,只为了做一份蛋包饭,如此的不厌其烦,和他身上的慵懒随意,组构成一个完整的人性的矛盾。
他做青梅酒时也很注重过程,她在堂屋看电视,他坐在天井的过道里,打开电风扇,知了吵翻了天,水缸里的小鱼游来游去,荷花跟着动,他却静的像在修禅,每一只青梅都要“翻一下牌子”,在上面用牙签刻字或者画画,然后仔细端详良久,才舍得丢进瓶子里。
青梅上因被戳了孔,一碰到米酒,便会咕嘟咕嘟几个气泡,气泡起的慢消的也慢,像在讲述一个故事,一个青梅一个故事,一瓶都装不下。启封开喝时也是一个人坐那,慢慢喝,慢慢嚼,路同舟是从不喝青梅酒的,她说青梅是“野果子”,上不了大雅之堂,以前拿来喂鸡,鸡都嫌酸不吃的。
家里只有尚不懂事的路璐会凑过去,虞桑梓不恼,但他也不说话,只递给她一个勺子,让她用勺尖蘸甜味解馋玩,他则继续安静地品他的酒,合着落寞的江南黄昏。
他的故事,和那个女人的故事,他给予了严密、绵长而全面的守护,以至于将他所有的精力快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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