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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俏靠在男人怀里,嗅着他身上被消毒水冲淡的清冽气息,心里软的不行。
她又何尝不想。
过去几天,多少次拿起手机想听听他的声音,但号码还没拨出去,又诡异地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贺琛说,她要是再心软,少衍必定会万劫不复。
因为,他可以对全世界无情,唯独对黎俏千依百顺。
一旦她表现出任何不舍,少衍必定会亲自终止治疗计划,回到黎俏的身边。
到那时,一切将会彻底脱离掌控。
黎俏深知贺琛不是危言耸听,是以她此刻再心疼,也只能埋头在男人怀里,一言不发。
商郁似乎也不需要她的回应,两人安静地相拥了片刻,随即走到一旁的沙发入座。
光线很亮,黎俏能轻易看到男人眉眼间的憔悴,变化很大,透着几分病态的俊美。
她张开五指,穿过商郁的指缝缓缓扣紧,另一手抚上他的轮廓,“瘦了……”
男人一动不动,目光格外温柔,“以后会好。”
黎俏抿唇靠在他的肩头,闭上眼心情略有沉重。
如果偏执症状和狂躁症有那么容易治愈,就不会成为医学联盟重点研究的课题了。
精神类的疾病,治疗起来是个极为满场的过程,且容易反复发作。
黎俏心头划过一阵的无力,蜷起手指,莫名想到了罪魁祸首明岱兰。
……
晚上十一点半,黎俏上半身被商郁抱在怀里,屈膝躺在沙发上浅眠。
病房关了灯,只有窗外漏进来一地月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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