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要去方便一次。夜晚,她辗转难眠,又起身扶墙,艰难走开。李柔风喊住她:“你去哪儿?”
她的声音已经不大发得出来,她说:“我去尿尿。”
李柔风道:“你没喝那么多水。”
她嘟囔道:“女人天冷尿多,你懂什么……”
到第六日昼夜相交之际,抱鸡娘娘支撑不住睡去,这一睡睡了两个时辰也未能醒来。李柔风见她身上火焰已经微弱如烛,不由得心急如焚,抱着她连呼“娘娘!”可她怎么也没有反应。他又去摇萧焉,萧焉也昏迷不醒。
李柔风咬着牙关,摸着抱鸡娘娘的裙角,扯下一根纱线来。他得继续去走,他感觉风势已经变化了,硐穴中的轰鸣声也和之前有了很大的不一样,极有可能出口就在不远处。他得去找,他得快快地去找,两个他已经无法放下的人的生命,都命悬一线,那线就在他的手中。黑夜之中,硐里阴气厚重,他腐朽得会慢很多。阳魃已经走不动路,他只剩下这一夜的希望。
李柔风离开后,抱鸡娘娘的眼睛缓缓睁了开来。
又是地下河涨水的时间,汹涌的河水在一旁澎湃而过。火把还亮着,是这寒冷地硐中仅有的一点温暖。她感觉自己身上属于阳魃的热都已经流失殆尽了。
细瘦的手指颤抖着——到底还在动。她瞅着躺倒在一旁的萧焉,低头抖抖索索地打开了腰上的小布包。里面的银甲依然雪亮,她留恋地看了两眼,摸出一个亮晶晶的小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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