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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写得甚是详细,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猜到这是亲事相关,叫谢处耘欲要装傻也不能。
他从头到尾仔细翻了一遍,听得外头有了动静,才连忙把纸页收起,匆匆放回了原处,只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动过一般。
不多时,郑氏就走了进来,见桌上一应东西都仍是原状,便问道:“你那药上好了没?”
谢处耘半躺在床上,道:“我自家碰着痛得厉害,等三哥回来再说罢……”
郑氏笑骂他道:“样样等你三哥来,便是亲爹也有打盹的时候罢?婶娘来就不行?”
谢处耘含糊应了两句,拿被子盖头,做一副困了要睡的样子,从被子的空隙间窥到郑氏站在边上收拾了一回桌案,把方才的那写了沈念禾裴继安的纸页一一收起,拢在袖子里,走了出去。
等到郑氏把门带上了,他才将被子掀开,露出头来喘几口气,也说不上心中是个什么滋味,只觉得又酸又涩,难受得很。
谢处耘脑子里头混混沌沌的,躺靠着出了半日的神,等到外头夕阳西下,夜色渐浓,才听得外边一阵脚步声,却是裴继安带着一个包袱进来了。
他挣扎着半坐了起来,下意识叫道:“三哥!”
裴继安把包袱放在一边,坐在床沿去处理他的伤处,口中则是问道:“眼下还痛不痛的?是不是发痒发麻?”
他手脚很轻,动作极快,解开纱布、清理伤口、重新上药,几乎一气呵成,谢处耘只觉得伤处一凉,只有些麻麻的痛,很快那痛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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