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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承远不服气道:“孩儿就是不明白,出身就那么重要?像钱东河、冯天鹤那种身无寸功的酒囊饭袋凭着出身竟也能领个左右监门校尉的差事,实在可笑!这个官不做也罢,但芸儿我却非娶不可!”
“你!你这个忤逆子!”听潞国公大口喘着粗气,随后传来拔刀声,“我,我今天就亲手宰了你这个不孝子,就当没生过你!”
听到拔刀声,我心中惊了一瞬,但又马上稳住了心绪,虎毒不食子,潞国公只是一时气极罢了。
“老爷,息怒啊!少爷年轻气盛,一时糊涂,说的是气话。”帐中还有一人劝阻道。
“侯贵,你放手!今天若不宰了这个畜生,他早晚会为了那个女子毁了侯家!”潞国公怒不可遏,听声音似乎是在拉扯。
此刻,我已无心再听下去,也没有必要再听下去,我原本打算试着说服侯承远放弃娶我当正室的念头,但眼下看来是不太可能,他的牛脾气一上来没人能说动他。
我暗自叹气,离了大营向寝所而去。今夜,寂静有风,时起时停,风起时,轻轻吹起了我的碎发,却吹不散我心中的愁绪。一路上,我都在考虑潞国公说的那些话,他的话虽不中听,却道出了社会的现实,在处处讲究门第的大唐,出身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标签,它往往决定着一个人,甚至一个家族的命运。
我与侯承远天生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硬要在一起,最后只会让彼此都感到痛苦,亲人的疏离,朝堂内外的嘲讽,如李琰那般的孤独寂寞,以侯承远的性格,又怎么忍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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